李老串剛剛割斷了校準的繩子,準備大干一場,把修好的渠段狠狠破壞一把。
胳膊才剛揮起來,沒落到實處,就傳來一聲口哨聲。
王二旦和李秋風從不知道哪里鉆了出來,一前一后斷了李老串的路。
“好你個老小子,搞破壞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說著作勢就要抬手打人,李秋風攔下他。
“別打人,趕緊把他帶回去交給肖指導員。”
王二旦悻悻放下手。
李老串被這突如其來的兩個人嚇得魂飛魄散。
“我沒…”他下意識地想狡辯,但手里還沾著泥土,被割斷的校準繩就掉在腳邊,人贓并獲。
“沒個屁!”
王二旦雖然被李秋風攔著沒動手,但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李老串臉上,“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個老渾蛋自己不想過了,也不想讓全村人好過是不是?!這水渠是咱們多少人的血汗?你也下得去手!”
李老串還想狡辯,被李秋風架起了一邊胳膊。
“王二旦,你趕緊把另一邊的胳膊架上,咱們帶人去大隊,肖指導員今天在那邊。”
說著就把人一路往大隊方向帶。
李老串到底年紀也大了,被兩人架著走了那么遠的路,身體的精力早已經消耗完。
到大隊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癱倒在地。
大隊隊長都已經睡著打起了呼嚕,硬是被王二旦叫了起來。
“隊長,人都抓到了,你還有心思睡覺,我可是熬了幾個大夜了!”
大隊隊長頂著碩大浮腫的眼袋,無奈地起身穿衣裳。
他也一把年紀了,跟他們正值壯年的人怎么比得了。
“快點穿衣服啊。”
王二旦繼續催促。
“后生,我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能不能別催我了。”
“哦。”
隨即沒兩分鐘,見隊長還沒穿好衣服,急得想直接動手給他穿上算了。
好不容易等隊長穿戴整齊,幾人推搡著、半拖著李老串來到了大隊部那間兼做辦公室的土坯房里。
王二旦迫不及待地將那截被割斷的校準繩“啪”一聲拍在桌子上。
又指著李老串手,“隊長!人贓并獲!這老小子黑心爛肺,想毀了咱們的水渠!要不是我和老李機靈,蹲了好幾個晚上,就讓他得逞了!”
隊長看著那截繩子,又看看抖得像篩糠一樣的李老串,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李老串怎么回事!”
老串嘴唇哆嗦著,眼珠子亂轉,還想找借口,“我就是看看繩子不結實,我…”
“放你娘的狗臭屁!”王二旦直接打斷他,“看看能用鐮刀割?看看需要半夜鬼鬼祟祟摸到工地?你是不是還想說你去給渠底施肥啊?!”
隊長擺了擺手,制止了王二旦的怒罵,盯著李老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