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通偉的眼眶濕潤了："老師..."

"去吧。"高育良揮揮手，"按我說的讓。這是我作為老師，給你的最后一個建議。"

祁通偉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哽咽："老師，無論發生什么，您永遠都是我的老師。"

離開書房時，祁通偉的心情無比沉重。他知道，高育良的這個決定意味著什么——這是在用自已的政治生命，為他這個學生鋪路。

坐進車里，祁通偉沒有立即離開。他望著書房窗戶透出的燈光，久久不語。司機小聲問道："省長，我們現在去哪？"

祁通偉深吸一口氣："回辦公室。另外，通知經偵總隊的王隊長，我要見他。"

汽車緩緩駛出省委大院。祁通偉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必須獨自面對接下來的風雨。而高育良用這種近乎自我犧牲的方式，給他上了最后一課。

夜色中，省委三號別墅的書房燈光一直亮到深夜。高育良獨自坐在書桌前，看著那張照片，久久不語。最后，他拿起打火機，將照片點燃，看著它在煙灰缸中化為灰燼。

"該來的，總會來的。"他輕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釋然。

回到省公安廳辦公室，不到十分鐘，一個身材精干、目光銳利的中年男子快步走進辦公室。經偵總隊隊長王紹雖然比祁通偉年長幾歲，但在他面前依然保持著恭敬的姿態。

"祁廳長，您找我？"王紹立正敬禮，動作干凈利落。

"紹哥，坐。"祁通偉難得地用私下稱呼，示意王紹在會客區坐下，"有件要緊事需要你親自去辦。"

王紹立即挺直腰板："您吩咐。"

祁通偉壓低聲音："我要你秘密調查山水集團之前的股東和高管，特別是那些被辭退或者與集團有過節的人。要絕對保密，不能走漏任何風聲。"

王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平靜："明白。需要重點調查哪些方面？"

"重點查他們最近的資金往來、通訊記錄和行蹤。"祁通偉神色凝重，"特別是與境外有聯系的，或者最近突然有大額資金進出的。"

王紹會意地點頭："我親自帶幾個可靠的弟兄去查。要不要動用技術手段？"

祁通偉沉吟片刻："可以，但要把握好分寸。所有監控都要按程序報批，不要留下把柄。"

"明白。"王紹鄭重承諾，"我會讓得干干凈凈，絕不會牽連到您。"

祁通偉拍拍王紹的肩膀："紹哥，這件事關系重大，交給別人我不放心。還記得當年在緝毒隊的時侯嗎？那次要不是你..."

王紹打斷他："祁廳，過去的事不提了。您對我的提攜之恩，我王紹永遠記在心里。這件事我一定辦好，您就放心吧。"

看著王紹離開的背影，祁通偉稍稍松了口氣。有王紹這樣的老部下在，很多事情就好辦多了。在公安系統這么多年，他最大的收獲就是培養了一批像王紹這樣既忠誠又能干的心腹。

窗外，夜色漸深。祁通偉知道，這場暗中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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