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樓里黑漆漆的,彌漫著一股灰塵和木頭腐爛的味道。我們摸索著找到樓梯,剛往上走了兩步,就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和喊叫聲——肯定是其他幽冥教教徒聽到動靜趕來了。
    “快!”我拉著阿牛往上跑,二樓和三樓都空蕩蕩的,只有一些破舊的桌椅。我按照古籍里說的,在三樓的鐘架周圍仔細摸索,銅鐘巨大而沉重,鐘身刻著密密麻麻的經文,卻沒看到任何線索。
    “難道找錯地方了?”阿牛急得滿頭大汗,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靜下心來,回想起古籍里的記載——“傳功缽線索藏于寒山寺鐘樓”,沒說具體在哪個位置。我掏出青銅丐缽,放在手心,試著用意念催動它。之前在傳功堂,這缽接觸古籍會發熱,說不定現在也能有反應。
    果然,當我把青銅丐缽舉到銅鐘旁邊時,缽身突然發出強光,淡金色的光芒照得整個三樓亮如白晝。銅鐘上的經文被光芒照亮,其中幾行經文竟然開始閃爍,慢慢組合成一個圖案——跟我在蘇州分舵拿到的那塊刻著“錢塘潮”的玉佩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砰砰”的撞門聲,幽冥教的人已經到了樓下。我趕緊把青銅丐缽揣好,對阿牛說:“線索找到了,是塊玉佩,在錢塘!咱們得趕緊走!”
    阿牛點點頭,我們順著樓梯往下跑。剛到一樓門口,門就被撞開了,十幾個幽冥教教徒沖了進來,為首的是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把長劍,惡狠狠地說:“想跑?把丐幫的信物交出來!”
    我把阿牛護在身后,身上的氣罩還沒消失——看來只要我握著青銅丐缽,這氣罩就能持續存在。“就憑你們,還想要信物?”我冷笑一聲,沖了上去。
    有氣罩保護,他們的刀劍根本傷不到我。我一邊打,一邊留意著出口,心里盤算著怎么突圍。那刀疤臉見打不過我,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的瓶子,朝著我扔了過來!
    “小心!是毒煙!”阿牛大喊一聲。
    我趕緊側身躲開,瓶子摔在地上,黑色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我屏住呼吸,拉著阿牛往后門退去——這毒煙要是吸入體內,麻煩就大了。
    就在我們快要退到后門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喊殺聲,還有丐幫弟子的聲音:“林舵主,俺們來幫你了!”
    我心里一喜——是狗子!他肯定是看到幽冥教的人往這邊來,就找了之前跟我們一起清理河道的污衣派弟子過來幫忙。
    毒煙慢慢散去,幽冥教的教徒們看到沖進來的十幾個丐幫弟子,頓時慌了神。刀疤臉見狀,知道今天討不到好處,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咱們走著瞧!”說完,帶著手下的人從側門跑了。
    我們也沒追——主要是得趕緊離開寒山寺,免得他們再搬救兵。狗子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林舵主,俺看到好多幽冥教的人往這邊來,就趕緊找了兄弟們過來。”
    “干得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快撤,回貧民窟再說。”
    一群人趁著夜色,悄悄離開了寒山寺,回到了茅草屋。李老三見我們安全回來,總算松了口氣。我把青銅丐缽掏出來,放在桌上——剛才在鐘樓里發出的強光已經消失,但缽身的符文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一些。
    “林舵主,你剛才身上的光到底是咋回事?還有線索,找到沒?”阿牛迫不及待地問。
    我把青銅丐缽的事簡單說了一下,又拿出那塊刻著“錢塘潮”的玉佩:“線索找到了,就在錢塘。而且我還聽到幽冥教的人說,他們在江南搜捕丐幫信物,想掌控丐幫的情報網。看來,錢塘那邊不僅有傳功缽的線索,還有幽冥教的人在活動。”
    李老三皺著眉說:“錢塘分舵的舵主李嵩,也是凈衣派柳長風的弟子,跟錢坤一路貨色。咱們去了錢塘,怕是又要跟凈衣派的人打交道。”
    “怕啥!”阿牛攥著拳頭說,“有林舵主在,還有這青銅丐缽,不管是凈衣派還是幽冥教,咱們都不怕!”
    我笑了笑,把玉佩收好:“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去錢塘。在那之前,得先把蘇州這邊的事跟趙老栓舵主說一聲,讓他提防著點幽冥教的人。狗子,你是蘇州本地的,幫我們把消息傳給趙舵主,就說幽冥教在蘇州活動頻繁,可能會對丐幫分舵不利,讓他多派些人巡邏。”
    狗子點點頭:“放心吧林舵主,俺今晚就去辦。”
    當晚,我們在茅草屋里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其實也沒啥值錢的東西,就幾件換洗衣物和一些干糧。李老三的腿傷還沒好,我讓阿牛給他找了根木棍當拐杖。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我們就跟狗子告了別,踏上了前往錢塘的路。蘇州城外的官道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有挑著擔子的貨郎,有趕著馬車的商人,還有逃荒的流民。我走在最前面,手里拿著破碗,裝作乞討的樣子,既能掩人耳目,又能順便打聽錢塘的消息。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路邊一個賣早點的攤子前圍了不少人。我湊過去,買了幾個包子,跟攤主閑聊起來:“大爺,您知道錢塘那邊最近咋樣嗎?俺想去錢塘討口飯吃。”
    攤主嘆了口氣說:“小伙子,你可別去錢塘了!最近錢塘不太平,總有人家丟孩子,還有丐幫的弟子失蹤,聽說都是被海盜綁走了。官府也不管,說是丐幫弟子自己惹的禍。”
    我心里一沉——又是丐幫弟子失蹤!看來,錢塘那邊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大爺,您知道那些失蹤的丐幫弟子,都是在啥地方不見的嗎?”
    “大多是在錢塘灣附近,”攤主說,“聽說那地方有海盜出沒,晚上都沒人敢去。還有啊,錢塘分舵的舵主李嵩,天天跟城里的商戶喝酒,根本不管底下弟子的死活。唉,這世道,老百姓日子不好過啊。”
    跟攤主道謝后,我回到阿牛和李老三身邊,把打聽來的消息說了一遍。“看來,李嵩不僅是凈衣派的人,可能還跟海盜勾結,”我皺著眉說,“咱們到了錢塘,不能直接去分舵,得先找個地方落腳,暗中調查弟子失蹤的事,還有傳功缽的線索。”
    阿牛點點頭:“俺聽林舵主的!不管李嵩跟誰勾結,只要他敢害丐幫弟子,俺們就跟他沒完!”
    李老三拄著拐杖,慢慢往前走:“錢塘灣……俺之前去過一次,那邊海岸線長,島嶼多,海盜容易藏身。咱們要是想查海盜的事,得去錢塘灣附近的漁村打聽,那些漁民肯定知道些內情。”
    我嗯了一聲,加快了腳步:“咱們得趕緊趕路,爭取天黑前到錢塘。到了之后,先找個貧民窟住下來,再從長計議。”
    一路上,我們又遇到了不少逃荒的流民,大多是從北方來的,說是蒙古人快打到邊境了,家鄉被戰火毀了,只能往江南逃。聽著他們的哭訴,我心里越發沉重——歷史上,蒙古滅金后確實會大舉攻宋,現在的南宋,就像一艘在風浪中飄搖的船,稍有不慎就會沉沒。而我,帶著現代的知識和青銅丐缽,能不能改變這段歷史,保護住這亂世中的百姓?
    傍晚時分,我們終于看到了錢塘城的影子。遠遠望去,錢塘城比蘇州城還要大,城墻高大堅固,城門口進出的行人絡繹不絕。我們走到城門口,裝作乞討的樣子,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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