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知道你不是個簡單的書呆子。”她眨了眨眼，“我想參與進去，用我的資源，換你的技術。”

陳默沉默了兩秒。

“你的資源，風險太高。”他說，“我不碰來路不明的東西。”

何婉寧松開手，退后一步。“那你慢慢挑。”她說，“總有人愿意賭。”

記者還在不停地拍攝。閃光燈此起彼伏。

陳默沒再說話。他轉身朝蘇雪走去，步伐穩健。風從側面吹來，掀起他衣角。

蘇雪迎上一步。

“你沒事吧？”她問，聲音很輕。

“沒事。”他說，“就是麻煩多了點。”

“她不會輕易走。”蘇雪望向那邊，“她帶了合同，還有港城商會的批文。”

“我知道。”

“你要防著點。”

“我一直都防著。”

他們并肩站著，沒有牽手，也沒有靠得太近。但站姿一致，像是同一陣風里的兩棵樹。

記者又圍了上來。

“陳先生！何小姐說要和您合作，是真的嗎？”

“您剛才拒絕聯姻，是不是因為心里有人？”

“蘇雪小姐，您怎么看何婉寧的出現？”

陳默剛要開口，何婉寧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其實我有個提議。”她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不如我們三方坐下來談一次？技術、資本、輿論，缺一不可。你們說呢？”

陳默回頭，看著她。

陽光照在她臉上，旗袍領口的扣子系得一絲不茍。

他忽然笑了。

“可以。”他說，“但規矩我來定。”

何婉寧眼睛一亮：“你說。”

“第一，所有合作必須通過國家安全審查。”

“第二，核心技術不開放源代碼。”

“第三——”他頓了頓，“你不能再打著私人名義接近我。”

何婉寧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后笑出聲。

“好啊。”她說，“那就按你的規矩來。”

她轉身對記者說：“請大家給我們一點時間，后續會有正式發布會。”

人群開始移動，鏡頭轉向她。

陳默拉著蘇雪往后退了兩步，巧妙地躲開人流。

“她不會罷休。”蘇雪低聲說。

“我知道。”

“她想拿的是密鑰協議。”

“我已經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陳默沒有回答。他只是望著遠處，眼神沉靜。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校門，車牌被泥水遮住一半。車停在校門口，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一只手伸出來，把一張紙條夾在雨刷底下。

陳默的目光掃過去。

那張紙條在微風里輕輕晃動，像一只停歇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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