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原因,周澤遠沒有和溫棠說過。
    他不知道怎么說。
    當然,更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在于他不想說。
    他很清楚,這里面牽扯的不只有他的自尊,還有溫棠對他的濾鏡。
    如果溫棠知道他有心理創傷,知道他那時候救他出于情非得已,而不是心甘情愿,那英雄救美的濾鏡就會徹底碎掉。
    他在她心目中那點為數不多的高光時刻也會因此煙消云散。
    拋開現象看本質,溫棠是極其漂亮的。
    不論是臉還是身材,都很對他的胃口。
    這也是這些年,他不準她穿膝蓋以上的裙子,不準留除他以外任何異性的聯系方式的原因。
    這份美麗,他只想獨享。
    可如今,一切都越來越不可控
    ——
    這一晚上,不知道因為什么,溫棠沒有睡好。
    直到第二天前往溫家赴宴,她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溫家大門敞開,豪車一輛接一輛地駛進來,車上下來的都是衣著光鮮的賓客,談笑風生間,滿是虛偽的熱鬧。
    這場景,和八年前她那場草草收場的成人禮驚人地相似,熟悉得讓她心頭一緊,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緩緩升起,順著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封硯辭察覺到她的僵硬,側過頭時,正好看到她眼底翻涌的冷意。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冰涼的觸感像一塊冰,讓他心頭一緊:“緊張?”
    溫棠收回目光,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嘴上輕輕應了聲沒有,腦子里那根弦卻崩的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