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又失聲咆哮起來。
我簡直不敢相信。
傅衍生于豪門、長于豪門,紳士風度十足,生氣時說話也只比平時深沉少許,我和他在一起六年,從來沒有見過他失態的沖人咆哮,今天,我竟然接連兩次見到。
“呵。”
沐婉約諷刺的笑出聲,眼淚流得更兇了,
“你這種病在心理學上叫鴕鳥心態,實際上是一種自我防御機制,自從她那個自私的妹妹把癥狀轉移到她身上開始,我不止一次對你說過,你死活不肯相信,后來她居然出現各種孕期反應,她可還是處女呢,醫生開的證明都擺到你眼皮子底下了,你還是不信,反怪她弄虛作假
可憐的安安,她那么愛你,她得到的回報是什么?現在,她很可能已經死了,你還是不相信,為什么呢?因為你心里清楚,如果你肯相信她的話,她就不會受那么多折磨,也不會從你家里搬出去住,更不會被人殺害,如果她真的遇害了,害死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傅衍這個王八蛋!”
約約,好樣的!
貼貼!
我想抱抱她,可她已經轉身走出我的活動范圍。
眼睜睜看著她的身影,我的心里像針扎似的,眼睛火辣辣的疼,卻流不出眼淚。
這一刻我才明白,鬼是沒有眼淚的。
身后一聲低微的呻吟聲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回頭望去,傅衍仍然是那副右手捂胸的姿勢,只是手顫得比先前更明顯,原本挺直的身板微微彎曲,完美的臉像被重擊過的冰面,出現一道道裂痕。
他到底是怎么了?
緩和了好一會兒,他才直起腰板,大步追上去,高大的身體像一座山一樣擋在沐婉約面前,
“以前你沒少對我說寧寧把癥狀轉移到她身上這類鬼話,剛剛你又說出這種荒唐的陳詞濫調,這又是她為了讓我相信和你一起搞的伎倆,是不是?!”
沐婉約雙眉直跳。
這一次,直接把手里那袋子小魚潑到傅衍的臉上。
我知道,這袋子小魚是沐婉約買給她的“狗狗”吃的。
“狗狗”其實是一只小白貓,溫順可愛,但是每隔三天就饞小魚,如果不投喂就各種調皮、絕食、不安分,所以沐婉約每隔三天就會去給它買十幾條小草魚。
潑了傅衍,沐婉約就氣呼呼的扭頭而去。
傅衍定定的僵在原地,胸前濕了一大片,平素里矜貴不凡的他此刻略顯狼狽,而他仿佛沒有反應,只是定定的看著前方。
我知道,他看不見我。
可他在我正對面,看似直視著我的眼睛,他的雙眸像海洋一樣深邃無底,灼灼日光下,我卻看不清他的眼神到底是痛楚還是傷感。
傅衍沒有回家換衣服。
接下來,他開車去我生前去了我生前常去的幾個地方,結果,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下午,他把車停在沐婉約家對面,用軍用望遠鏡暗中盯著沐婉約家里的動靜,直到深夜十一點多,沐婉約進臥室關燈睡了,他才賭氣的摔下望遠鏡,開車離開。
我還以為他會回家。
不料,他竟來到我生前租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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