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年圣上年幼,他監國!
一切還不是他說了算!
她知道,他還沒有死心,就是沖著她來的!
這種力量上的絕對懸殊,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和絕望。
講臺之上,陳夫子已經退到一旁,將整個學堂的主導權交給了蕭玨。
蕭玨的目光從明漪身上收回,仿佛剛才那致命的一瞥只是個錯覺。
他環視全場,緩緩開口。
“國子監,教書育人。經史子集,爾等家中自有大儒教導。在此,我只講一樣東西。”
他頓了頓,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權術。”
學堂內一片嘩然。
權術?
這是帝王之學,是朝堂之爭,是能在朝堂上公開講授的東西嗎?
就連屏風那邊的世家公子們,也都是一臉震驚。
他們讀圣賢書,學的是治國平天下的大道。
何曾有人敢如此直白地將“權術”二字搬上臺面。
蕭玨對眾人的反應視若無睹,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波瀾。
“世間萬物,皆在局中。朝堂、家族、乃至你們此刻所在的學堂,無處不是棋盤。看不懂棋盤,學再多圣賢文章,也不過是任人宰割的魚肉,或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許多學子都聽得心驚肉跳,卻又有一種被禁忌知識吸引的戰栗感。
謝婧語更是聽得雙眼放光,連說的話都充滿了她聽不懂但感覺很厲害的深意。
只有明漪,在聽到“權術”二字時,攥緊了藏在袖中的手。
她知道,今天的課,就是為她一個人開的。
果然,蕭玨的目光再次若有似無地掃了過來,最終,定格在角落里那個試圖將自己縮成一團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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