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斌被她最后一句話說得心頭一震。
可他隨即又搖了搖頭,神色為難:“阿鳶,為父知道你是一片孝心。但這件事,不是為父能做主的。”
“你祖父的膳食湯藥,一直是你二嬸在親自打理。”謝斌的聲音低了下去。
“這是母親的意思。你二嬸為此事勞心勞力,府中上下都看在眼里。我若此時提出要換掉太醫院的方子,改用你的,你讓二房怎么想?你讓祖母怎么想?他們會覺得,我們長房是在質疑他們,是在爭權。”
又是二房,祖母。
這兩座大山,死死地壓在長房的頭頂。
父親性情耿直,注重名聲和兄弟情義,不愿為這些事與二房撕破臉。
可他這份顧全大局,卻正中二房下懷。
明漪的心一點點冷了下來。
她明白了,想通過父親,光明正大地拿回祖父的煎藥權,根本行不通。
她必須另辟蹊徑。
“女兒知道了。”明漪壓下心中的失望,沒有再與父親爭辯。
她知道,說再多也無用。
從書房出來,冷風一吹,明漪的頭腦反而清醒了許多。
路,是人走出來的。
既然明路走不通,那她就走暗路。
權力,父親不爭,那她就替他去奪。
回到院中,明漪將自己關在房里,鋪開一張紙,將所有相關的人和事都寫了下來。
祖父,毒藥,二房,二夫人柳氏,小廝阿四,送藥丫鬟小翠
她的目光,最終定格在“小翠”兩個字上。
整個下毒環節,最前端的毒藥采買,由心腹小廝阿四負責,她動不了。最后端的喂藥,有二夫人和祖母盯著,她也插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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