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張常年帶著點兒官腔油滑的臉上,此刻卻掛著幾分罕見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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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屏幕上那份《年度評估報告》的原始pdf,鼠標一下一下,像個醫生拿著手術刀似的,小心翼翼地在“文化遺產保護成效”那個段落里來回移動。
他想不通,昨晚那個叫陳飛的小秘書,怎么就那么神神叨叨的,說光標劃過那幾個字,會變?
他反復比對,前前后后,每一個像素點都不放過,甚至還把那臺快要退休的舊版閱讀器都搬了出來,逐幀截圖,就差拿放大鏡去看了。
然而,屏幕上“李達成刻字保護專用膠”那幾個字,就像被釘死了一樣,紋絲不動,連個標點符號都沒變。
陳國棟揉了揉發脹的眉心,心里頭不免有些窩火,這小年輕,大驚小怪的,凈給自己找麻煩。
他正想罵罵咧咧地點擊“歸檔”,徹底把這破事兒扔到腦后,耳邊卻突然傳來一個清脆又不失專業的女性聲音。
“陳主任,您等等。”文印科的副科長林秀娟,一個四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頭發盤得一絲不茍的技術控,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他身后。
她手里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枸杞茶,眉宇間帶著一股子壓抑不住的疑惑。
“昨晚自動備份的日志顯示,這份文件在服務器緩存時,觸發了一個‘語義沖突標記’。”她說著,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了幾下,一個后臺監控面板瞬間彈了出來。
屏幕上,一行行密密麻麻的代碼和時間戳,像活了一樣跳動著。
林秀娟指著其中幾行,聲音都壓低了幾分:“您看,系統記錄到該文檔在無人操作狀態下,自行調用了三次‘歷史人物關聯修正模塊’。”她的話音剛落,陳國棟那張老臉瞬間就白了,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個“自行調用”。
無人操作?
那這是誰在操作?
電腦自己長腦子了不成?
兩人對視一眼,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一股子冰涼從腳底直竄上脊梁骨,那不是空調開得太低,而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這不是什么系統故障,這分明是某種規則,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甚至有些違背常理的規則,正在這個龐大的行政體系里,悄無聲息地自我生成,自我進化。
這玩意兒,簡直比那些神出鬼沒的病毒還要可怕。
陳國棟心里直打鼓,這下可真是“不出事”都難了。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邊,環衛隊的休息室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著地上那些沒來得及清理的泥土味兒,顯得有點兒混雜。
黃素芬,這位靠著一手調配清潔劑的絕活,在市府大樓里悄悄散播“記憶”的社區清潔工,正坐在矮凳上,慢悠悠地擦著她的橡膠手套。
她的新配方,已經悄無聲息地被推廣到了全市八座zhengfu辦公樓。
這玩意兒就像燎原的星火,一點點,一片片,不聲不響地滲透著。
她眼睛尖,一眼就從環衛隊那長長的借調名單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趙承志。
這可真是巧了,那個碼頭工人的兒子,現在也成了她的“同路人”。
兩人在南岸泵站旁的垃圾轉運站,趁著午休那會兒,短暫地碰了個頭。
垃圾車轟鳴著,空氣里混合著餿飯和工業廢料的刺鼻氣味,剛好掩蓋了他們之間的低語。
黃素芬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小藥瓶,遞了過去。
瓶子里裝著灰白色的粉末,看起來跟普通的面粉沒什么兩樣。
“這是新貨。”黃素芬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點兒神秘兮兮的自信,“這次加了爐渣,遇汗不顯色,但它碰到含氯消毒水,嘿,那泡泡可就不是一般的多了,跟雪碧開鍋似的。”她說完,沖著趙承志眨了眨眼,那意思不而喻。
趙承志也沒多問,他骨子里帶著那股子工人階級的實誠勁兒,點了點頭,動作麻利地把小藥瓶塞進了工具箱的夾層。
那工具箱里,除了扳手和鉗子,現在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使命。
當晚,市水務集團的會議室里燈火通明,氣氛卻壓抑得像是暴風雨前的海面。
一場緊急會議正在召開,討論的正是“部分設施維護記錄出現不明批注”的問題。
那些批注,就像突兀的異物,硬生生地楔入了原本嚴絲合縫的系統。
有人提議,干脆啟用最新的區塊鏈存證技術,一勞永逸地杜絕任何篡改的可能。
這聽起來,似乎是個釜底抽薪的好法子。
然而,技術負責人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他鏡片下的雙眼閃爍著不安的光。
“不行!”他語氣斬釘截鐵,甚至帶著點兒驚恐,“鏈上一旦錄入錯誤信息,清除成本是現在的三十倍,甚至更高!我們付不起那個代價!”會議室里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三十倍,這個數字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在每個人心上。
他們想的不是如何防止“李達成”出現,而是當它出現后,如何才能徹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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