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眼神。
“師兄,這次換我守燈。”他對著遠處城市那片閃爍的燈光,輕聲低語,語氣平靜而堅定。
窗外,一道黑影悄然離去。
那人腳步輕盈,身手矯健,仿佛一只潛伏在黑暗中的獵豹。
月光透過樹影,偶爾灑落在他的手上——無名指上那枚造型詭異的蛇形戒指,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令人膽寒的金屬光澤。
陳伯突然拉住了周影的衣角,手指顫抖地指向天空,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它來了……”老人干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詭異。
清明次日清晨,一艘漁船靠岸,鄭松榮獨自進城。
清明次日清晨,薄霧籠罩著海面,一艘老舊的漁船吱呀作響地靠岸。
鄭松榮跳下船,腳踩在濕滑的礁石上,帶著海腥味的空氣灌入他的肺。
他沒有聯系任何人,三年了,他必須小心。
他徑直奔向城北那座廢棄的變電站。
銹跡斑斑的鐵門半掩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和塵土的味道。
鄭松榮熟練地摸索到通風管道,從一個隱蔽的角落里取出一枚微型存儲卡。
指尖傳來冰冷的金屬觸感,像握著一枚隨時會baozha的雷。
回到一處破舊的出租屋內,鄭松榮迫不及待地將存儲卡插入手機。
屏幕亮起,一段塵封的錄像躍入眼簾。
三年前那場ansha的真相,即將揭開。
監控畫面模糊,帶著雪花,那是被人為破壞的痕跡。
然而,在那個監控死角里,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格外清晰。
那人扶住了即將墜樓的周晟鵬,似乎說了些什么,隨后,輕輕一推。
周晟鵬的身影瞬間消失在畫面中。
那人轉身,面容暴露在微弱的光線下,竟是早已“病退”的七叔!
曾經洪興內部德高望重的長老,現在卻成了幕后黑手?
視頻的末尾,浮現出一行字:“他們讓我演個惡人,好讓你活下來。”鄭松榮緊緊地握著手機,指關節泛白。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一片混亂。
忠義的七叔,竟然是苦肉計中的一環?
良久,他睜開眼睛,他飛快地編輯了一條加密信息,發送出去:“燈已重燃,但點火人不該是你。”發送完畢,他將手機電池拔出,用力捏碎。
復仇的火焰,已經無法熄滅。
他起身,拉開窗簾,晨曦灑進屋子,照亮了他堅毅的側臉。
他要讓那些幕后黑手知道,即便是一顆小小的火星,也能燃起燎原之火。
窗外,幾只麻雀嘰嘰喳喳地叫著,似乎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周影修長的指尖劃過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羅列著七叔近三年的資金流水。
數據無情地揭示著一個秘密:一家名為“夕陽紅”的空殼養老基金會,每月都會固定收到一筆來自“嶺南文脈傳承中心”的轉賬。
數額不多,剛好夠支付兩名護工的費用。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七叔啊七叔,真是老謀深算,滴水不漏。
只是這“文脈傳承”,傳承的究竟是什么呢?
然而,周影并未選擇立刻發難。
他深知,打草驚蛇只會讓老狐貍更加警惕。
他要的,是讓七叔自己露出馬腳,徹底暴露隱藏在偽善面具下的真實面目。
“長老議事會,是時候重開了。”
在一次洪興高層公開會議上,周影突然拋出了這個石破天驚的提議。
整個會場瞬間炸開了鍋,議論聲像沸水般翻滾。
長老議事會,那是洪興的最高權力機構,匯聚了所有元老和有功之臣。
但自從周晟鵬隱退后,這個機構就已經名存實亡,淪為了擺設。
“現在重開長老議事會?周先生,您這是何意?”廖志宗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擔憂,“難道您要將手中的權力拱手讓人?”
周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
“廖叔,您多慮了。我只是覺得,有些規矩,還是得老人來定。畢竟,他們才是洪興的根基。”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一直默不作聲的七叔身上,語氣帶著一絲意味深長。
“七叔,您德高望重,經驗豐富,不如就由您來牽頭修訂《洪興遺訓》吧。”
七叔的眼皮微微一跳,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他深知《洪興遺訓》的重要性,那是洪興的立身之本,也是約束所有成員的行為準則。
一旦遺訓被修改,就意味著整個洪興的權力結構都將發生改變。
“周先生,這……這恐怕不妥吧?”七叔故作推辭道,“我老了,精力有限,恐怕難以勝任如此重任。”
“七叔您太謙虛了。”周影微微一笑,語氣不容置疑,“我相信,您一定能夠勝任的。”
七叔心中暗罵一聲老狐貍,臉上卻堆滿了笑容。
“既然周先生如此信任,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試試吧。”
表面上,七叔對這個“肥差”百般推辭,實際上,他的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只要能夠掌控《洪興遺訓》的修訂權,他就能夠暗中篡改內容,為自己,也為那些隱藏在暗處的舊勢力謀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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