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忍著心中的震驚,將這一切都錄了下來。
幾天后,鄭其安離開了“心靈凈化營”,帶著他拍攝的視頻,回到了周晟鵬的身邊。
與此同時,黃德海也利用他在殯葬行業的人脈,查到了一些驚人的信息。
近三年,共有十七名“意外身亡”的流浪兒童尸體,經過黃德海的網絡轉運,這些孩子都是從粵西山區送來的。
尸檢報告顯示,這些孩子的死因各不相同,但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頸椎斷裂方式,與“影子小組”的處決手法,如出一轍!
黃德海將這些數據整合成一份匿名報告,投遞給了紀委信訪辦,同時抄送給了周晟鵬。
周晟鵬看著手中的報告,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沒有立即采取行動,而是讓陳悅悅安排了一場“洪興青年發展基金”與“慈航基金會”的合作簽約儀式。
他邀請了各大媒體進行全程直播,還特意安排了七叔作為見證人出席。
簽約儀式當天,三叔穿著一身名貴的西裝,笑容滿面地走上了主席臺。
他春風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掌控洪興的那一天。
“各位來賓,各位媒體朋友,大家好!今天,我們慈航基金會能夠與洪興青年發展基金達成合作,我感到非常榮幸…”三叔的開場白很官方,也很冠冕堂皇。
就在他準備繼續致辭時,會場的大屏幕突然切換了畫面。
屏幕上,播放的是鄭其安在地下室拍攝的訓練影像。
孩子們眼神空洞,動作狠辣,在教官的指揮下,進行著殘酷的格斗訓練。
緊接著,屏幕上彈出了一份名單,上面列著十七名“意外身亡”的流浪兒童的名字,以及法醫的鑒定結論。
全場嘩然!
“這…這怎么可能?!”三叔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七叔猛地站起身,一把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你竟敢把洪興的血,煉成你的香火!你簡直是喪心病狂!”七叔怒吼道。
三叔強作鎮定,想要解釋,卻已經沒有人相信他了。
就在這時,會場的門被人猛地推開,趙文彬帶著一隊警察沖了進來。
“王家杰,你涉嫌組織恐怖訓練、非法拘禁、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現依法對你采取強制措施!”趙文彬冷冷地說道,將一份逮捕令扔到了三叔的臉上。
三叔徹底崩潰了。他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警察們一擁而上,將他團團圍住。
就在三叔被押走的那一刻,他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
“你以為這就完了?哈哈哈…你以為這就完了?‘影’……”押解車隊駛入隧道,光線驟然暗淡,三叔的癲笑聲在逼仄空間里回蕩,更顯刺耳。
“你以為這就完了?哈哈哈…你以為這就完了?‘影’從來不止一個,‘燈’也從來不止一盞。”
下一秒,車內通訊呲啦一聲,徹底中斷。
后視鏡中,原本板著臉的警員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戴著黑色口罩的臉。
那人眼神陰鷙,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三下——那是“影子小組”確認接應的暗號,如同死神降臨的倒計時。
與此同時,數十公里外的山頂了望塔上,周晟鵬負手而立,獵獵夜風吹動他的衣角。
他瞇起眼,望著遠處寺廟方向升起的一道青煙,淡淡道:“他以為換了袈裟就能成佛。可狼走路,從來不會抬腳太高。”
他緩緩按下手中遙控器的紅色按鈕。
剎那間,整座古廟區域陷入一片黑暗,數十個隱藏在暗處的攝像頭同步啟動,幽綠色的光芒映照著最后一批正在轉移的孩童的身影,像是地獄里游蕩的孤魂。
“現在,”周晟鵬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該我們來點香了。”
夜風呼嘯,裹挾著山間的草木氣息,將逐漸升騰的灰燼吹向深邃的夜空,像極了三十年前那場燒不盡的大火,又一次,即將燃起。
押解車駛出隧道,重見光明。
車內,司機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方向盤,一下,兩下,三下……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又像是在倒數著什么。
三叔則靠在座椅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只有左手拇指,在不停地摩挲著,摩挲著……
夜幕低垂,囚室內的光線昏暗得如同三叔此刻的心情。
他背靠著冰冷的墻壁,粗糙的囚服摩擦著他的皮膚,帶來一陣陣不適。
但他似乎毫不在意,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著他的東西。
他的左手,卻是不安分地摩挲著左手拇指,一下又一下,頻率穩定得如同老舊的鐘擺。
時間,對他來說,似乎變得格外重要。
監控室內,趙文彬緊盯著屏幕上的畫面,眉頭緊鎖。
他總覺得三叔的這個動作有些奇怪,像是某種無聲的傾訴,又像是某種焦躁的等待。
“把這段時間他所有的監控錄像都調出來,仔細看!”趙文彬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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