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的臉色驟變,他厲聲喝道:“這是我的私墳!你們有什么權利動土!”
“有沒有權利,不是你說了算。”阿棠冷笑一聲,揮了揮手,“開始挖掘!”
挖掘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鏟斗狠狠地挖向地面。
泥土飛濺,露出了一個黑色的棺木。
棺木的漆面已經剝落,上面刻著一個編號:“h0417”。
三叔的身體猛地一震,他的臉色變得慘白,
“住手!都給我住手!”他聲嘶力竭地喊叫著,想要阻止挖掘機的挖掘,但他卻被稽查隊員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棺木被打開了,里面躺著一具小小的骸骨。
“趙隊,可以開始了。”阿棠對著對講機說道。
幾輛警車呼嘯而來,趙文彬帶著一群經偵隊的警察,沖進了墓地。
“所有人都不許動!”趙文彬舉起shouqiang,對著天空鳴放了一槍,“我們接到舉報,有人涉嫌偽造死亡證明、非法侵占公共土地,現在依法進行調查!”
三叔被警察帶走了,墓園的賬本也被扣押了。
審訊室里,一個守墓工崩潰了,他竹筒倒豆子般地交代了所有的罪行。
“當年…當年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死。”他哭喪著臉說,“三爺說,要留著他當備用。我們…我們把他活體冷藏了,每季度給他注射鎮靜劑,然后轉移到不同的療養機構。對外就宣稱他已經死了。”
“那孩子現在在哪?”趙文彬厲聲問道。
“在…在精神病院。”守墓工顫抖著說,“就是…就是關押l7的那家。”
趙文彬掛斷電話,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陣頭痛。
他知道,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圍。
他撥通了周晟鵬的電話,約他見面。
夜幕降臨,趙文彬和周晟鵬在一家隱蔽的茶館里見面了。
“周先生,你們的鬼,現在歸國家管了。”趙文彬開門見山地說。
周晟鵬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后抬起頭,看著趙文彬,淡淡地說:“那你得先問他,愿不愿意做人。”
與此同時,周影得知“影·貳”未死且仍在受控的消息后,心急如焚。
他連夜潛入精神病院禁區,避開巡邏警衛,在隔離病房的通風管道中爬行了近兩百米。
終于,他看到了那個被束縛在床上的孿生弟弟。
那人睜開眼睛的瞬間,瞳孔劇烈收縮,嘴唇微動,發出了嘶啞的兩個音節:“……哥?”
周影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攥住,他跪在地上,握住弟弟的手,卻發現對方手腕內側烙印著一行小字:“替代品·可銷毀”。
警報聲突然響起,刺耳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
安保隊伍迅速逼近。
千鈞一發之際,周影撕下衣角塞入通風口,觸發短路,制造了局部停電。
他趁著混亂,將弟弟背出大樓。
撤離途中,他對無線電低吼道:“通知老板,我要一間安全屋,和一臺能破譯軍方加密頻段的設備。”
黎明前的黑暗,濃稠得像化不開的墨。
周晟鵬負手而立,地下指揮中心的大屏幕上,熱成像忠實地呈現著兩道身影的動向——他們正以驚人的速度,消失在城北廢棄鐵路沿線那片象征著遺忘與衰敗的區域。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那是周晟鵬指間燃燒的古巴雪茄散發出的,猩紅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滅,如同他深邃的眼神。
陳悅悅站在他身后,精致的眉宇間鎖著一絲憂慮:“鵬哥,影擅自行動,還帶走了不該存在的證據,這…”
周晟鵬深吸一口氣,煙霧在他臉上氤氳開來,讓他原本就輪廓分明的五官更顯深沉。
“有些人活著,就是為了證明另一個人不該死。”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飽經風霜的古樹。
他緩緩轉身,目光掃過屏幕上不斷閃爍的數據流,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啟動‘雙影協議’——讓所有人知道,洪興不再只有一個影。”
鏡頭拉遠,大屏幕上赫然跳出一組新指令代碼,冰冷而殘酷:“目標:喚醒l7;路徑:逆向神經刺激;權限等級:掌燈人。”
窗外,天光微亮,但烏云依然密布,仿佛一場醞釀已久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周晟鵬將雪茄按滅在煙灰缸里,拿起外套,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喃喃自語:“游戲…開始了。”
林婉如的手指有些顫抖。
泛黃的信封,粗糙的紙張,還有那熟悉的,帶著哥哥特有藥水味的字跡,都讓她瞬間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信封上,收件人的地址是一個拗口的英文名字,后面跟著一串陌生的國家代碼。
“境外人權組織…”林婉如喃喃自語,小心翼翼地拆開了信封。
信很長,字跡有些潦草,像是匆忙寫就。
開頭是一些問候,然后筆鋒一轉,直指核心——慈航基金會。
“……三叔以‘慈航基金會’的名義,資助偏遠山區孤兒院,表面上是行善積德,背地里卻是在挑選具有戰斗潛質的少年,進行秘密集訓!那些孩子,都是被挑選出來的‘種子’,他們會被洗腦,被訓練成sharen機器!”
林婉如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