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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寒鉤赤血證君明

      書接上回,荀彧帶來的消息,如同驚雷,在曹操的書房里炸開。

      “簡宇……在長安誓師,起大軍東征了!”

      曹操那雙鷹隩般銳利的眼眸,瞳孔驟然收縮成一點。書房里只剩下炭火“噼啪”的爆響,空氣仿佛凝固了。他身體有極短暫的僵硬,但瞬間便恢復如常,只是負在身后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捏得發白。他沒有立刻追問,而是用一種近乎可怕的平靜,對近侍揮了揮手。

      待書房門關上,室內只剩下他與荀彧二人時,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穩定,不帶一絲波瀾:“講清楚。多少人馬,主帥是誰,兵分幾路,目標何處?”

      荀彧深吸一口氣,語速極快卻清晰地稟報:“據八百里加急軍報,簡宇命大將麹義為北軍主帥,徐榮、徐晃為副將,荀攸為軍師,統兵十五萬,麾下將領有高順、張合、張繡、華雄、張燕、管亥等人,主攻我青州!”

      他頓了頓,觀察了一下曹操的臉色,繼續道:“簡宇則自領南軍,以張遼、劉備為副帥,賈詡為軍師,麾下有呂布、趙云、黃忠、馬超、龐德、關羽、張飛等人,主攻我徐州!”

      “呂布……關羽……張飛……”曹操低聲重復著這幾個名字,指節在案幾上無意識地敲擊,速度越來越快。這陣容已非豪華可,簡直是泰山壓頂之勢!他料到與簡宇必有一戰,卻未想到決戰來得如此迅猛,如此決絕!

      沒有片刻遲疑,曹操猛地站起,身形在燭光下拉出長長的陰影,籠罩住墻上的輿圖。所有的猶豫和無力感在此刻被碾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逼入絕境的兇悍和冷靜到極點的算計。

      “聽令!”他聲音不高,卻帶著金鐵交鳴般的質感,穿透房門。近侍推門而入,躬身待命。

      “第一,立刻遣使,快馬加鞭北上鄴城見袁紹!”曹操語速極快,思路清晰,“告訴他,簡宇已傾巢而出,其勢欲鯨吞天下!我若敗亡,河北便是孤城!請他即刻出兵,襲擾簡宇的并州或司隸后方,以為牽制!事成之后,青徐財物,可分其三成!此乃唇亡齒寒,望他速斷!”這是絕境中唯一可能的外援,必須爭得一線生機。

      “第二,傳我軍令!”他抓起令箭,一根根擲下,如同下達命運的判決。

      “夏侯惇、程昱、夏侯淵、曹仁、樂進,率徐州所有能動之兵,全力固守!告訴元讓,他的任務只有一個:拖住簡宇!深溝高壘,據城不出,絕不可與呂布、關張之輩爭一時之長短!下邳城防由子孝全權負責,若有疏漏,提頭來見!妙才保障糧道,文謙協防各處隘口,程仲德統籌全局!徐州,務必給我守住!”

      命令下達,他目光掃向青州這片看似安穩實則已是前線之地。“第三,青州由我親自坐鎮!荀彧、郭嘉、曹洪、曹純、李典隨軍參贊!命子廉立即清點府庫,所有弩機、箭矢、滾木壘石,盡數運抵城防!征發城內青壯,加固城墻!告知全軍將士,此戰關乎存亡,退后者,斬!惑亂軍心者,斬!”

      “諾!”近侍抱起令箭,轉身疾奔而出,甲葉撞擊聲在廊間急促遠去。

      這時,偏室的簾幕一動,郭嘉扶著門框走出,臉色在炭火映照下更顯蒼白,他強忍著咳嗽,聲音沙啞卻透著一絲奇異的興奮:“主公,簡宇這是把家底都亮出來了……看來,他是真想一口吞了我們。”

      曹操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遠處軍營開始亮起星星點點的火把,隱約傳來兵馬調動的喧囂。他沒有回頭,聲音冷硬如鐵:“他想吞,也得看有沒有這么好的牙口!傳令下去,全軍備戰!我要在這青徐之地,會一會簡宇的傾國之兵!”

      整個曹操集團的戰爭機器,隨著這一連串的命令,開始瘋狂地運轉起來。所有人都明白,一場決定生死存亡的硬仗,已經迫在眉睫。

      軍令如山,頃刻間傳遍兩州。

      曹洪正于武庫清點軍械,聞令后,一把扯下身上的錦袍,露出精悍的肌肉,吼聲如雷:“快!都給老子動起來!把庫里的床弩全搬出來!箭矢,一捆都不許少!今日之內,所有器械必須運抵四門!”

      他親自扛起一捆沉重的弩箭,汗水混著灰塵從他額角滑落。這位曹操的從弟,此刻如同護崽的猛虎,眼中只有城池的安危。

      曹純則疾步趕往虎豹騎的營地。這位年輕的騎兵統帥面色冷峻,對集結的部下只有簡短有力的命令:“喂飽戰馬,檢查鞍具刀劍,人不解甲,馬不卸鞍!主公的親衛,要做最鋒利的刃,也要做最堅硬的盾!”營地中頓時響起一片鏗鏘的金屬摩擦與戰馬嘶鳴之聲。

      李典素來沉穩,他負責協調城防與民夫征調。站在臨時搭建的指揮臺上,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青壯者,編入隊伍,協助運輸滾木壘石!婦孺老者,即刻歸家,緊閉門戶!各家各戶,儲備飲水干糧!此非兒戲,關乎全城存亡!”

      在他的組織下,臨淄城雖緊張,卻并未陷入混亂,反而有一種壓抑的秩序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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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內,炭火依舊。

      荀彧已恢復往日的從容氣度,但眉頭深鎖。他鋪開竹簡,運筆如飛,一邊起草給袁紹的求援信,一邊對曹操低語:“主公,僅憑袁紹恐難倚仗,彧以為,或可密遣使者,聯絡荊州劉表,縱不能出兵,亦可使其牽制簡宇部分精力。”他的思維已跳出青徐,開始布局更大的戰略棋盤。

      郭嘉靠在柱子上,蒼白的手指在虛空中劃動,仿佛在推演敵軍動向。他忽然輕笑,笑聲牽動咳嗽,緩過氣后說道:“主公,簡宇兩路并進,看似勢大,卻犯兵家大忌。南北兩軍,主帥不同,必有主次之分,配合之隙。尤其那劉備,寄人籬下,其心必異……我軍雖守,未必無隙可乘。”他的眼中閃爍著病態卻又無比銳利的光芒,已在為曹操尋找反擊的可能。

      曹操聽著兩位心腹謀士的建,目光始終未離開輿圖。他伸手,重重地點在青州與徐州之間的位置上,沉聲道:“文若負責外交聯絡,務求廣泛。奉孝之,正合我意……傳令給夏侯惇和程昱,守,不是死守!要像刺猬,讓他無從下口,更要像毒蛇,隨時準備咬他一口!”

      八百里加急的軍令,以更快的速度送達徐州前線。

      夏侯惇眼中兇光畢露,他一把將令箭拍在案上,聲震屋瓦:“終于來了!兒郎們,隨我上城!簡宇想來撿便宜,老子先崩掉他幾顆牙!”他雖性如烈火,但對曹操的命令執行不渝,立刻召集眾將布置防務,重點強調“據城而守,不得浪戰”。

      程昱這位年長的謀士,面容枯槁卻眼神陰鷙。他捻著胡須,對夏侯惇補充道:“將軍,守城之道,在于挫敵銳氣。可多備火油、金汁,待敵近城,方可最大殺傷。另,需謹防細作內應,城內宵禁,需更加嚴格。”

      曹仁被譽為曹操麾下最善守之將。他接到加固城防的命令后,立刻親自巡視城墻。“此處,加高三尺!那里,增設一處弩臺!”他經驗豐富,指揮若定,將下邳城打造成一個巨大的堡壘。士兵們在他的指揮下,高效地忙碌著。

      夏侯淵則快馬加鞭,巡視通往瑯琊等地的糧道。他性格急躁,但對后勤保障的重要性心知肚明。“沿途增設烽火臺,每十里一哨!糧隊護衛加倍!若有差池,爾等皆與糧草同殉!”他的身影如旋風般掠過各條要道,確保徐州守軍的生命線暢通無阻。

      樂進身材短小卻異常精悍,他負責外圍隘口和巡邏。“探馬放出五十里!晝夜不息!我要知道簡宇南軍的一舉一動!”他親自率領精銳斥候,如同警惕的獵犬,游弋在徐州邊境,為守軍提供最及時的情報。

      從青州的曹操書房,到徐州的城墻上下,整個曹操集團如同一臺精密而高效的戰爭機器,在死亡威脅的鞭策下,轟然啟動,全力運轉。緊張、壓抑、卻又帶著一絲被激發到極致的兇悍之氣,彌漫在兩大州的每一個角落。

      豫州,譙郡大營。時值暮春,朔風未歇。

      連綿的軍帳如同鋼鐵叢林,在略顯蒼茫的豫東平原上鋪陳開去。中軍大帳內,炭火驅散了寒意,卻驅不散彌漫在眾多將領眉宇間的凝重與肅殺。

      簡宇——當朝丞相,身著一襲玄色錦袍,并未披甲,端坐于主位之上。他剛剛與豫州牧毛玠完成了糧草軍務的最終核對,毛玠已悄然退下,去督辦后勤。

      帳下,謀臣良將濟濟一堂。武將序列中,關羽微闔丹鳳眼,手撫長髯,不怒自威;張飛環眼圓睜,虬髯如戟,雖未發聲,卻已顯焦躁;呂布嘴角掛著一絲慣有的、混合著傲慢與審視的冷笑;張遼神色沉穩,目光如炬;馬超少年英氣,躍躍欲試。

      文士席上,賈詡低眉垂目,仿佛神游天外;荀攸則正襟危坐,靜待指令。

      新近投效的黃忠與其妻劉赪,立于武將班列靠后之位。黃忠雖鬢角染霜,但腰背挺直如松,面色棗紅,一雙虎目開闔間精光隱現;其妻劉赪,身著特制的軟鱗細甲,不施粉黛,面容端莊沉靜,唯有一雙眸子清澈銳利,絲毫不遜帳中任何男兒。

      “諸位,”簡宇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瞬間吸引了所有目光。“東征首戰,目標已定——小沛。”他略作停頓,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黃忠與劉赪身上。“此戰先鋒,孤意已決,便由黃忠、劉赪夫婦擔任,率精兵一萬,即刻開拔,直取小沛!”

      “嗡……”

      帳中響起一片極力壓抑卻仍清晰可聞的吸氣聲和低嘩。空氣仿佛驟然凝固,又瞬間被無形的驚詫攪動。關羽那雙微闔的丹鳳眼倏然睜開,閃過一絲極快的不解;張飛猛地扭過頭,看向劉備,嘴張了張,終究在兄長嚴厲的目光下強忍下去,只是鼻中重重哼出一股白氣;呂布則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先鋒被人搶了去;連沉穩的張遼也皺緊了眉頭。馬超更是直接面露愕然,看向黃忠夫婦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黃忠本人身軀微微一震,猛地抬頭望向簡宇,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隨即化為洶涌的激動與感激。劉赪雖依舊面色平靜,但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指節微微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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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投效以來,雖得禮遇,卻始終感覺與關、張、呂、趙這些早已名震天下的元從之將隔著一層,萬沒想到,丞相竟會將這東征第一功、亦是第一險的重任,交予他們!

      謀士席上,賈詡的眼皮輕輕撩起一條細縫,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了然,旋即又恢復原狀,仿佛一切與己無關。荀攸的眉頭則微微蹙起,手指在膝上無意識地劃動,顯然在急速推演此決定的利弊與風險。

      短暫的死寂后,帳中的壓抑終于被打破。

      “丞相!”一員將領忍不住出列,正是性情剛直的武猛都尉呂虔,“小沛乃徐州西門戶,守將夏侯尚雖年輕,卻是夏侯妙才之侄,頗通兵法,副將夏侯杰亦非庸才,城池堅固,守軍五千皆乃曹軍精銳!黃將軍夫婦固然勇武,然初來乍到,不諳我軍戰法,更兼……更兼以萬人攻五千堅城,是否……是否太過行險?”

      他雖未明“兒戲”二字,但語氣中的不認同已表露無遺。不少將領紛紛點頭附和,帳中彌漫起一股濃烈的疑慮氣氛。

      簡宇面色不變,靜靜聽完呂虔的話,甚至嘴角還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抬手虛按,止住了其他想要發的將領。“呂都尉所,亦是帳中諸多袍澤之憂,孤豈能不知?”

      他目光再次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黃忠夫婦身上,語氣變得深沉而堅定:“然,兵者,詭道也。夏侯元讓坐鎮徐州,必以為孤會以云長、翼德、奉先這等天下皆知的名將為先鋒,以期雷霆萬鈞,一舉破城。孤,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他聲音提高,帶著一種洞悉人心的自信:“孤以漢升與劉夫人為先鋒,正取其‘新’與‘奇’!夏侯尚小兒,見來將非他所料之名將,心生驕怠或疑慮,便是我軍可趁之機!漢升老當益壯,刀法精湛,尤善弓射,百步穿楊;劉夫人巾幗不讓須眉,機巧善變,弓馬純熟。他夫婦二人聯手,剛柔并濟,正合奇正相生之兵法要義!此戰,孤賭的便是這‘出其不意’!”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更何況,孤對漢升、劉夫人之能,深信不疑!”這話既是對黃忠夫婦的莫大信任,也是對帳中所有疑慮者的有力回應。

      黃忠聞,胸膛劇烈起伏,猛地抱拳,聲如洪鐘:“承蒙丞相信重!忠與內子,必效死力,若不能拿下小沛,提頭來見!”劉赪亦隨之躬身,聲音清越而堅定:“赪,愿隨夫君,為丞相斬將奪旗!”

      簡宇微微頷首,但為安眾將之心,他隨即看向白袍銀甲的趙云:“子龍!”

      “末將在!”趙云踏前一步,抱拳應諾,身姿挺拔如槍,面色沉靜。

      “為策萬全,孤命你與夏侯輕衣、馬云祿,率兩千精銳騎兵,為黃將軍夫婦壓陣。無需緊跟先鋒大隊,保持十里距離,偃旗息鼓,以為奇兵。若前鋒遇阻,或夏侯尚出城邀戰,你見機行事,或側擊,或斷其歸路,或接應黃將軍撤退,務必確保先鋒軍安危!”簡宇的安排細致周到,既給了黃忠獨當一面的機會,又上了一道堅實的保險。

      “末將領命!”趙云毫不猶豫。侍立他身后的夏侯輕衣與馬云祿——兩位雖未正式過門卻已形影不離的巾幗英杰——亦同時抱拳,英氣勃勃的臉上寫滿鄭重。

      至此,簡宇的部署已無可指摘。他既展現了破格用人的魄力與謀略,又考慮了萬全之策。帳中眾將雖多數仍覺此計過于行險,心中打鼓,但見丞相決心已定,且安排了穩重的趙云接應,也不好再強諫。只是眾人看向黃忠夫婦的目光,愈發復雜,懷疑、擔憂、審視、好奇,交織在一起。

      “既無異議,黃忠、劉赪,即刻點兵出發!子龍隨后啟程!”簡宇大手一揮,決斷如山。

      “末將遵命!”

      黃忠與劉赪再次躬身,隨即轉身,大步走出營帳。老將黃忠的步伐堅定有力,眼中燃燒著久違的、渴望證明自己的熊熊火焰。劉赪緊隨其后,身影矯健。

      片刻之后,營外響起號角與點兵的鼓聲。一萬先鋒軍,在“黃”字和“劉”字將旗的引領下,踏著初春尚有寒意的土地,向著東北方向的小沛,浩浩蕩蕩開拔。塵土漸起,遮天蔽日。

      約莫半個時辰后,趙云、夏侯輕衣、馬云祿亦率領兩千精騎,人銜枚,馬裹蹄,如同無聲的暗流,悄無聲息地尾隨而去,消失在原野的盡頭。

      大帳內,簡宇走到帳口,望著大軍遠去的方向,目光深邃。賈詡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后,低聲道:“丞相此棋,險中求勝,若成,則徐州門戶洞開,軍心大振。”

      簡宇并未回頭,只是淡淡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孤相信,黃漢升這把寶刀,該出鞘了。文和,且靜候佳音吧。”

      一場關乎戰略布局與個人命運的首戰,就此拉開序幕。小沛城下,即將迎來意想不到的挑戰。

      暮春的豫東平原,風卷起干燥的塵土,打在行進中兵卒的甲胄上,沙沙作響。一萬先鋒軍排成嚴整的行軍隊列,沿著官道向小沛方向推進。隊伍最前方,“黃”字與“劉”字將旗在風中翻卷,旗幟下的氣氛卻并非鐵板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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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忠騎乘一匹神駿的黃驃馬,位于中軍位置。他并未全身披掛重甲,而是著一身輕便的玄色戰袍,外罩軟甲,但這絲毫未減其威勢。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馬鞍旁懸掛的那柄赤血刀,古拙的刀鞘隱隱透出一股暗紅光澤,仿佛飲過無數豪杰之血。

      而他背上那張幾乎與他等高、造型猙獰的裂天弓,更是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盡管鬢角已染霜華,但黃忠腰背挺直如松,一雙虎目開闔間精光四射,掃視著行軍隊伍,不怒自威。

      在他身側略靠后半個馬位,夫人劉赪同樣騎馬而行。她未著裙釵,一身合體的青色皮甲,襯得身姿挺拔利落。如墨青絲僅用一根銀簪綰住,面容端莊中透著一股不讓須眉的英氣。

      最特別的,是她鞍橋兩側懸掛的一對奇門兵刃——鴛鴦鉤。這對鉤刃形如新月,寒光閃閃,既可鎖拿兵器,亦可鉤撕甲胄,一看便知需要極高的技巧方能施展。此外,她背上亦負著一張精致的騎弓,雖無裂天弓那般懾人,卻更顯輕靈。

      盡管主將威儀十足,但行軍途中,底層士卒間的竊竊私語,仍如暗流般涌動。

      一名臉上還帶著稚氣的新兵,湊近身旁的老卒,低聲道:“王大哥,黃將軍看著是挺厲害,那把大刀和巨弓……可他都這年紀了,真能掄得動刀、拉得開弓嗎?還有劉夫人,那對鉤子看著古怪,女子上陣……能行嗎?小沛的夏侯將軍,可是曹營有名的年輕俊杰……”

      那被稱為王大哥的老兵,臉上刀疤縱橫,他瞇著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哼一聲:“娃娃,你懂個屁!這年頭,敢站出來當先鋒的,沒點真本事就是送死。丞相何等人物?豈會胡亂點將?”

      他話雖如此,但眼神深處也藏著一絲憂慮,補充道:“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一萬對五千,還是攻城,先鋒又是新人……唉,但愿黃將軍夫婦真有丞相說的那般能耐吧。不然,咱們弟兄可就……”

      另一處,幾個低階校尉聚在一起,擔憂更為直接。

      “趙將軍的兩千精騎在后面十里跟著,明擺著就是預備隊,說不定……還是督戰隊。”

      “慎!不過,確實心里沒底。若是關、張、趙任何一位將軍為先鋒,弟兄們定然士氣如虹。現在……唉,只盼這黃老將軍寶刀未老,莫要墜了我軍的銳氣。”

      “還有那對鴛鴦鉤……聞所未聞,可別是花架子。”

      這些壓抑的議論聲,如同芒刺在背,如何能完全避開黃忠與劉赪的感知?黃忠握著韁繩的手背,青筋微微隆起。他一生縱橫,赤血刀下亡魂不知凡幾,裂天弓前幾無活口,何曾受過如此小覷?一股郁氣在他胸中翻騰,但他深知,此刻任何解釋都是蒼白,唯有戰場上的表現,才能粉碎一切質疑。

      劉赪似乎感受到了丈夫情緒的波動,她輕輕一夾馬腹,與黃忠并轡而行,聲音平靜如水,卻清晰地傳入黃忠耳中:“夫君,赤血久未飲血,裂天亦蒙塵多時。宵小之輩的聒噪,何須掛懷?待到了小沛城下,夫君刀弓齊出,妾身這雙鴛鴦鉤,也正好讓曹軍見識見識,何為真正的沙場技藝。”她的話語中沒有絲毫委屈或憤怒,只有一種基于自身實力的絕對冷靜和自信。

      黃忠側目,看到妻子那雙清澈而堅定的眸子,心中的郁氣頓時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戰意。他沉聲道:“夫人所極是!只是連累夫人,也要隨我承受這般非議。”他尤其在意眾人對劉赪女子身份的輕視。

      劉赪嘴角微揚,勾勒出一抹清冷的笑意,她伸手輕輕撫過鞍旁的鴛鴦鉤,鉤刃的寒光映在她眼中:“夫君怎也作此俗見?鴛鴦鉤下,不分男女,只論生死。丞相慧眼,予我夫婦建功立業之機,我二人便用這手中兵刃,在徐州之地,為丞相,也為我夫婦二人,殺出一個赫赫威名來!”

      “好!”黃忠低喝一聲,胸中豪氣頓生,“便讓那夏侯尚小兒,做我赤血刀下第一道亡魂!也讓后方那些心存疑慮者,看看我黃漢升,是否老邁無能!”

      夫婦二人相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比的決心和信任。他們不再理會身后的流蜚語,將目光投向遠方地平線上隱約浮現的城郭輪廓——那里,就是小沛。

      而在這支先鋒軍后方約十里處,趙云率領兩千精騎,人銜枚,馬裹蹄,如同無聲的幽靈,悄然跟隨。白袍將軍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絕對的專注。夏侯輕衣與馬云祿一左一右緊隨其后,兩位女將同樣神情肅穆,她們的任務是壓陣,但內心深處,或許也存著一絲對前方那對備受爭議的先鋒夫婦的好奇與期待。

      塵煙起處,大軍向著命運的安排,堅定前行。

      連日行軍,隊伍已接近小沛地界。遠眺之下,小沛城的輪廓在午后的日光中清晰可見,雖非巨城,但城墻高厚,旌旗招展,自有一股肅殺之氣。

      黃忠抬起手,整個行進中的隊伍立刻緩緩停下,令行禁止,顯示出平日操練的嚴謹。他目光如炬,掃視著前方地形,最終選定了一處離城約十五里、背靠一片緩坡、旁有溪流經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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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令!依緩坡地勢,立圓陣扎營!壕溝需深一丈,寬兩丈!營柵需用堅木,加固三重!斥候隊立即前出,覆蓋營地周邊二十里,重點監視小沛方向動靜!”黃忠的聲音沉穩有力,一道道命令清晰下達。他雖年長,但中氣十足,號令傳遍全軍。

      軍中那些原本心存疑慮的士卒,見到黃忠下令如此老練,營地選址兼顧了防守與水源,布陣章法嚴謹,絲毫不亂,心中的輕視不由減少了幾分,動作也麻利起來。

      安營過程并非一帆風順。一名負責督建營柵的校尉,見兵士埋設柵欄速度稍慢,情急之下,習慣性地欲揮鞭斥責。鞭梢還未落下,卻被一只沉穩有力的手握住腕部。校尉一驚回頭,正對上黃忠不怒自威的目光。

      “營寨堅固,在于用心,而非鞭笞。”黃忠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你且去督促挖掘壕溝,此處我來。”

      說罷,他竟親自下馬,走到那處柵欄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握住一根需兩人合抱的粗木,深吸一口氣,臂膀肌肉賁起,低喝一聲“起!”,竟憑借巨力,將那根粗木穩穩植入深坑,位置分毫不差!周圍兵士看得目瞪口呆,先前關于老將軍是否還有力氣的議論,瞬間煙消云散。那校尉更是滿面羞慚,躬身一禮,匆匆趕往壕溝處督促。

      與此同時,劉赪也未閑著。她并未留在中軍,而是帶著一隊親兵,親自沿著營地周邊巡視。她目光銳利,檢查著壕溝的深度、營柵的牢固程度,尤其注意那些容易被敵人偷襲的薄弱環節。

      走到一處靠近溪流的營柵轉角時,她停下腳步,對負責此處的軍侯說道:“此處臨近水源,地勢低洼,需多設暗哨、絆馬索,夜間更要加派雙崗,謹防敵軍趁夜汲水時偷襲。”

      其思路之縝密,令那軍侯心服口服,連聲稱是。士兵們見這位女將軍不僅英姿颯爽,心思竟也如此細膩,對“女子無能”的偏見,不禁動搖了幾分。

      營盤初定,已是日頭西斜。黃忠與劉赪回到剛剛搭好的中軍大帳。帳內陳設簡單,一幅臨時繪制的簡陋小沛周邊地圖已鋪在案上。

      “夫人,你以為如何?”黃忠指著地圖上的小沛城,眉頭微鎖。初次獨當一面,壓力不可謂不大。

      劉赪凝視圖上,沉吟片刻道:“夏侯尚、夏侯杰據城而守,以逸待勞,利在持久。我軍利在速戰,挫其銳氣。然強攻不可取,當以試探為主,尋其破綻。”她指尖點向城外幾處,“需派精細斥候,摸清城外敵軍哨卡布置、巡邏規律,尤其是糧道補給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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