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郭汜……死了?!”李傕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無邊的驚恐。他看見簡宇挑起郭汜的首級,聽見那如同死神宣判般的怒吼,也看到了周圍叛軍如同雪崩般跪地投降的場面。
完了!全完了!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李傕再也顧不得什么梟雄尊嚴、什么復仇大業,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逃!逃得越遠越好!
“駕!駕!快!擋住他們!”李傕聲嘶力竭地狂吼,用馬鞭瘋狂地抽打著坐騎的臀部,試圖沖出這片死亡之地。他瞥見侄子李別還在不遠處勉強組織著零星的抵抗,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厲聲命令道:“李別!給我擋住追兵!不惜一切代價!”
李別聽到叔父的命令,臉上閃過一絲絕望,但他對李傕的畏懼和家族捆綁的命運讓他無法違抗。他硬著頭皮,揮舞長刀,試圖集結身邊殘存的親兵,構筑一道脆弱的人墻:“頂住!為將軍斷后!”
然而,這道人墻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薄如蟬翼。
簡宇將郭汜的首級交給親兵收殮,冰冷的目光瞬間鎖定了正在狼狽逃竄的李傕。除惡務盡,豈容元兇遁走?!
“李傕休走!”簡宇一聲清叱,如同驚雷炸響。他一夾胯下神駿,那馬通靈,長嘶一聲,四蹄騰空,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直追李傕而去!速度之快,遠超李傕的坐騎!
眼見簡宇如旋風般殺到,李別肝膽俱裂,卻也只能咬牙迎上:“簡宇!休傷我叔父!”他揮刀奮力劈砍,企圖阻攔。
“螳臂當車!”簡宇冷哼一聲,甚至未曾動用全力,手中霸王槍隨意一抖,一招探囊取物,槍尖如毒龍出洞,快得不可思議!
“鏘!噗——!”
李別的長刀被輕易蕩開,霸王槍的槍尖已然精準地刺入了他的胸膛!李別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穿透自己身體的槍桿,眼中充滿了恐懼和對生命的眷戀,隨即眼神渙散,栽落馬下。
簡宇看都未看李別的尸體,槍尖一甩,血珠飛濺,繼續策馬狂追李傕!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發生在眨眼之間,顯示出簡宇武藝已臻化境。
李傕聽到身后李別的慘叫,回頭瞥見侄子斃命,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拼命鞭打戰馬。但他坐騎本就普通,加之他本人有傷在身,且賈詡“毒計展”的毒性和內傷仍在影響著他,速度哪里比得上簡宇的人馬合一?兩人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
眼看簡宇越來越近,那冰冷的殺氣如同實質般刺在背心,李傕心中涌起一股絕望的瘋狂。他知道,再跑下去,遲早被追上,同樣是死路一條!與其像郭汜那樣被從背后輕易斬殺,不如……
一個狠毒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他猛地一勒韁繩,戰馬吃痛,人立而起!與此同時,李傕借助回旋之力,驟然調轉馬頭,手中狼牙棒運足殘存的所有暗屬性力量,帶著一股窮途末路的癲狂,使出一招陰險的回馬槍式變種——惡狼反噬!狼牙棒挾著凄厲的風聲,直掃簡宇的腰腹!這一下變起倉促,若是尋常將領,恐怕真要著道。
然而,他面對的是簡宇!
簡宇早就防著他狗急跳墻。見李傕突然回馬反擊,簡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霸王槍輕輕一撥,一招四兩撥千斤,精準地搭在狼牙棒的力弱之處,巧妙一帶!
“嗡!”
李傕只覺得一股渾厚無比的力道傳來,狼牙棒險些脫手,攻勢瞬間被化解于無形,整個人在馬背上晃了幾晃,氣血翻騰,傷口劇痛,毒氣上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困獸之斗,徒增笑耳!”簡宇勒住戰馬,霸王槍遙指李傕,語氣冰冷,“李傕,你罪惡滔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傕見偷襲失敗,心知再無幸理,絕望之下,反而激起了兇性,他嘶聲咆哮:“簡宇!休要猖狂!老子跟你拼了!”他強壓傷勢,揮舞狼牙棒,催動殘存罡氣,狀若瘋虎般向簡宇撲來!幽狼吼!狼煙起!兇狼逐敵!招式狠辣,全是搏命的打法!
然而,實力差距懸殊,更何況他已是強弩之末。簡宇穩坐馬上,霸王槍或刺或挑或掃,招式大開大合,霸氣凜然——逐日擊!攬月刺!每一招都蘊含著無可匹敵的力量和精妙的意境。
第一個回合,槍棒相交,李傕虎口崩裂。
第二個回合,簡宇一槍挑飛了李傕的頭盔,嚇得他亡魂皆冒。
第三個回合,霸王槍刺穿李傕的肩甲,帶出一溜血花。
第四個回合,李傕的狼牙棒被徹底蕩開,中門大開!
第五個回合!簡宇目光一凝,抓住那轉瞬即逝的破綻,霸王槍如同驚鴻貫日,使出一招貫星!槍尖凝聚一點寒芒,快如閃電,直刺李傕咽喉!
“不——!”李傕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絕望的哀嚎,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不甘和悔恨!
“噗嗤!”
霸王槍精準地穿透了李傕的喉嚨!聲音干脆利落!
李傕的動作瞬間僵住,狼牙棒“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他雙手徒勞地抓住穿透脖頸的槍桿,喉嚨里發出“咯咯”的異響,鮮血從口鼻和傷口中汩汩涌出。他死死地盯著簡宇,眼神逐漸渙散,最終,頭一歪,氣絕身亡。
簡宇面無表情,手腕一抖,抽出霸王槍。李傕的尸體轟然墜地,濺起一片塵土。他俯身,用槍尖利落地割下李傕的首級,與郭汜的首級并排掛在馬鞍旁。
當他提著李傕的首級,策馬返回已成定局的西涼軍大營時,營內的戰斗早已平息。
在張濟、樊稠、張繡的現身說法和指揮下,在賈詡冷靜而富有說服力的勸降聲中,群龍無首、早已喪失斗志的西涼軍殘部,已然紛紛放下了武器,跪地請降。營地里跪滿了黑壓壓的降兵,人人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惶恐和一絲希冀。
簡宇縱馬來到營中高處,將李傕和郭汜兩顆血淋淋的首級高高舉起,運足內力,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營地:
“眾軍聽真!禍首李傕、郭汜已然伏誅!首級在此!爾等受其脅迫,情有可原!本將軍奉天子明詔,只誅元惡,余者不究!放下兵器者,皆為漢家子民,既往不咎!若有功者,另行封賞!”
這番話,如同春風化雨,徹底澆滅了降兵心中最后的不安。短暫的寂靜后,營地中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聲!
“大將軍萬歲!”
“謝大將軍不殺之恩!”
“愿為大將軍效死!”
這歡呼聲,既有簡宇麾下將士勝利的喜悅,更有西涼降兵獲得赦免、重見生機的由衷感激!火光映照著一張張激動、慶幸、疲憊的臉龐,戰爭的陰霾終于散去,和平的曙光初現。
張濟、樊稠、張繡、賈詡等人來到簡宇馬前,躬身行禮。簡宇看向他們,尤其是賈詡,微微頷首,一切盡在不中。這場席卷關中的巨大叛亂,至此,徹底落下帷幕。
西涼軍大營的沖天火光與血腥氣息,隨著夜幕的深沉和戰事的平息,漸漸被一種劫后余生的疲憊與壓抑的寂靜所取代。營地里,除了巡邏隊整齊的腳步聲和傷兵偶爾的呻吟,再無往日喧囂。降兵們被分批看管,臉上混雜著惶恐、茫然,以及一絲獲得赦免后的慶幸。
中軍大帳內,此刻卻是另一番景象。巨大的牛油蠟燭將帳內照得亮如白晝,空氣中彌漫著酒肉香氣,驅散了連日來的血腥。一場規模不大但意義非凡的慶功宴正在舉行。
簡宇端坐主位,卸去了征塵仆斑的戎裝,換上了一身玄色常服,雖未著甲,但眉宇間的威嚴與英氣不減分毫。他臉上帶著溫和卻不容置疑的笑容,舉起了手中的青銅酒樽。
“諸位,”他的聲音清朗,回蕩在帳中,“今日之功,非我簡宇一人之力,乃在座諸位,同心戮力,方能克敵制勝!尤其是張濟將軍、樊稠將軍、張繡將軍、文和先生、胡車兒將軍,深明大義,棄暗投明,于危難之際挺身而出,里應外合,方使李傕、郭汜二賊伏誅,叛亂速平!此乃匡扶社稷之大功!宇,敬諸位一杯!”
說罷,簡宇將樽中酒一飲而盡,姿態豪邁而真誠。
帳下,張濟、樊稠、張繡、賈詡等人分坐兩旁。張濟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袍服,雖面帶疲憊,但神色間已無之前的惶恐,多了幾分安定,他連忙舉杯還禮:“大將軍重了!濟等昔日誤入歧途,助紂為虐,深感惶恐。幸得大將軍寬宏,不予追究,更予我等戴罪立功之機!此恩此德,濟沒齒難忘!今后定當竭盡全力,效忠大將軍,報效朝廷!”辭懇切,帶著劫后余生的感激。
樊稠身上傷口已包扎妥當,雖行動還有些不便,但精神尚可,他性情直率,更是激動地站起來,大聲道:“大將軍!稠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但今日這條命是大將軍給的!以后大將軍但有所命,赴湯蹈火,稠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說罷,也將杯中酒一口悶下,臉色漲紅。
張繡年輕英武,坐在叔父下首,眼中充滿了對簡宇的敬佩和對未來的憧憬,他恭敬舉杯:“師兄!繡愿追隨師兄左右,掃平天下不臣,重振漢室雄風!”
輪到賈詡時,他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緩緩起身,手持酒樽,對著簡宇微微躬身,語氣平和卻意味深長:“詡,一介謀士,唯識時務耳。大將軍雄才大略,胸襟廣闊,乃真命之主。能附驥尾,共襄盛舉,乃詡之幸也。日后,自當竭盡綿薄,以報知遇。”他的話不多,卻字字珠璣,既表明立場,又不失謀士的矜持與智慧。
簡宇看著賈詡,眼中欣賞之色更濃,笑道:“文和先生過謙了!若非先生運籌帷幄,洞察先機,焉有此番大勝?先生之才,宇,深為倚重!”
呂布、趙云、典韋、許褚、張遼、徐榮等一眾將領也紛紛舉杯慶賀,帳內氣氛熱烈,一派其樂融融。盡管眾人出身不同,經歷各異,但經過此番并肩血戰,又共慶勝利,一種新的凝聚力正在悄然形成。簡宇居中調和,談笑風生,既顯主帥威嚴,又不失親和力,盡顯駕馭群雄的領袖風范。
次日清晨,旭日東升,霞光萬道。大軍拔營起寨,凱旋回朝。隊伍綿延十數里,旌旗招展,甲胄鮮明,士氣高昂。降卒經過整編,打散編入各軍,由張濟、樊稠等原將領協助管帶,倒也秩序井然。簡宇騎在神駿之上,與呂布、趙云、賈詡等人并轡而行,身后是得勝之師,押解著繳獲的輜重,以及盛放在木匣中的李傕、郭汜首級。
長安城外,早已得到捷報的朝廷,以極高的規格準備迎接凱旋之師。距城十里,長亭之外,旌旗儀仗林立,文武百官齊聚。少年天子劉協,身著隆重冕服,在黃門侍郎和宮廷侍衛的簇擁下,親自出迎!這對于一位剛剛經歷叛亂、驚魂未定的皇帝來說,是極高的禮遇,也充分顯示了他對簡宇的依賴和感激。
看到簡宇大軍的身影出現在官道盡頭,劉協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喜悅和激動。他甚至在御輦上微微探出身來,翹首以盼。
大軍行至近前,簡宇率先下馬,快步走到御駕前,單膝跪地,身后眾將齊刷刷跪倒一片,甲葉鏗鏘。“臣簡宇,奉旨討逆,幸不辱命!今已平定李傕、郭汜之亂,擒斬二賊,獻俘闕下!吾皇萬歲!”
劉協連忙在宦官攙扶下起身,親自上前,伸出雙手虛扶簡宇,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愛卿快快請起!眾卿平身!大將軍勞苦功高,真乃朕之肱骨,大漢之柱石!有愛卿在,朕心甚安,社稷甚安!”他看著簡宇身后那些剽悍的將領和軍容整肅的軍隊,心中充滿了安全感。
當簡宇命人呈上李傕、郭汜的首級時,劉協與百官皆唏噓不已,更有老臣痛哭流涕,痛罵國賊死有余辜。劉協當即下旨,依簡宇所奏,赦免所有投降的西涼將士,既往不咎。同時,下令將李傕、郭汜的首級懸掛于長安城門,與之前懸掛的董卓首級并列,供萬民唾罵,以儆效尤,宣泄民憤。
長安未央宮,德陽殿。
歷經董卓遷都時的倉皇與李傕、郭汜之亂時的驚悸,這座象征著大漢皇權正朔的宮殿,在簡宇以雷霆手段平定西涼叛亂后,終于恢復了幾分往日的莊嚴肅穆。雖然梁柱間或許還殘留著兵燹的痕跡,但今日,殿內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旌旗儀仗陳列有序,宦官宮女垂手侍立,文武百官按班次排列,衣冠整肅,氣氛隆重而祥和。
少年天子劉協,端坐于高高的龍椅之上。相較于之前被董卓挾持、被李傕驚擾時的惶恐不安,此刻的他,面色紅潤了許多,眉宇間也多了幾分難得的從容與威儀。
這并非他自身擁有了多大的權威,而是因為他知道,那位能力挽狂瀾、肅清宮禁的大將軍簡宇,正站在丹陛之下,如同最堅實的壁壘,護衛著他和這搖搖欲墜的漢室江山。他的目光,不時地望向殿門方向,帶著期待與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鐘鼓齊鳴,凈鞭三響。在司禮官悠長的唱喏聲中,大將軍、錄尚書事簡宇,身著絳紫色朝服,腰佩金印紫綬,步履沉穩,從容不迫地步入大殿。
他并未穿著戎裝,但久經沙場淬煉出的英武之氣與身居高位養成的威嚴儀態,依然讓他在一眾文臣武將中顯得鶴立雞群。他的目光平靜,面容肅穆,每一步都仿佛丈量過般精準,顯示出對這場合極高的重視。
行至丹陛之下,簡宇依足禮制,整理衣冠,躬身下拜,聲音清朗洪亮:“臣,大將軍、錄尚書事簡宇,叩見陛下,吾皇萬歲!”
“愛卿平身!”劉協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喜悅,甚至微微前傾了身體。
“謝陛下。”簡宇再拜,方才起身,垂手肅立。
例行朝議,先是有關平定李傕、郭汜之亂的善后封賞事宜的奏報,以及關中地區恢復生產、安撫流民的進展。簡宇簡意賅,將功勞多歸于將士用命、百官協力,以及天子洪福,自己則謙遜有加,引得劉協連連點頭,眾臣亦暗自欽服。
待諸事奏畢,殿內暫時陷入一片寂靜。劉協正欲宣布退朝,卻見簡宇再次出列,手中捧著一個用明黃色錦緞覆蓋的方形漆盒,神色格外莊重。
“陛下,”簡宇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臣,尚有一物,需敬獻于陛下御前。”
劉協好奇地問道:“哦?愛卿所獻何物?”
簡宇深吸一口氣,緩緩揭開錦緞,露出漆盒真容。那漆盒樣式古樸,色澤深沉,上面雕刻著蟠龍祥云紋飾,雖無過多奢華裝飾,卻自有一股難以喻的厚重與威嚴。他雙手將漆盒高高舉起,朗聲道:
“此乃——傳國玉璽!”
“什么?!”
“傳國玉璽?!”
“不是失落在雒陽了嗎?”
簡宇此一出,如同平地驚雷,整個德陽殿瞬間嘩然!百官交頭接耳,臉上寫滿了震驚、難以置信與激動!傳國玉璽,和氏璧所琢,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它不僅是皇權的象征,更是天命所歸的憑證!自十常侍之亂后,董卓亂政,遷都長安,玉璽便不知所蹤,成為劉協和漢室心頭最大的遺憾和隱痛。如今,它竟然重現天日?!
劉協更是猛地從龍椅上站起,身體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聲音都變了調:“玉……玉璽?!愛卿,此當真?!”
簡宇神色坦然,目光清澈,迎著天子與百官驚疑的目光,沉聲解釋道:“陛下容稟。此璽,乃昔日董卓造逆,臣收復雒陽時所獲。彼時,董卓勢大,朝廷危如累卵,臣雖偶得此寶,然若貿然獻上,恐為董卓所奪,反增其僭越之資,于社稷無益,故臣斗膽,暫匿此璽,以待時機。”
他頓了頓,環視眾人,語氣轉為鏗鏘:“如今,托陛下洪福,將士用命,國賊董卓、李傕、郭汜等盡已伏誅,朝廷肅清,海內漸安。此天命重器,豈可久藏于臣子之手?今日,臣謹以此璽,奉歸陛下!愿我大漢,皇圖永固,天命永昌!”
說著,簡宇上前幾步,在宦官小心翼翼的接引下,將盛有玉璽的漆盒恭敬地呈送到御案之前。
劉協幾乎是顫抖著雙手,親自打開了漆盒。只見一方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的玉璽靜靜躺在明黃錦墊之上,璽身瑩潤通透,一角雖以黃金補之,更顯滄桑厚重。側面上刻的“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蟲鳥篆字,清晰可見!那獨特的材質、造型、刻字,無不證明這正是那失落的傳國玉璽!
“是它!真的是傳國玉璽!蒼天有眼!祖宗庇佑!”劉協撫摸著玉璽,熱淚盈眶,聲音哽咽。他捧著玉璽,仿佛捧著了整個江山社稷,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和正統感油然而生。殿下的百官,也紛紛跪倒在地,山呼萬歲,許多老臣更是激動得老淚縱橫。
良久,劉協才小心翼翼地將玉璽放回盒中,用袖子拭去眼淚,重新坐回龍椅,但臉上的激動之色仍未褪去。他看向殿下的簡宇,目光中充滿了無比的感激、信任和依賴。
“簡愛卿!”劉協的聲音因激動而高昂,“愛卿不僅為國平叛,挽狂瀾于既倒,更尋回傳國玉璽,使社稷重器完璧歸趙!此乃不世之功,堪比昔日蕭何入咸陽,收秦律令圖書!朕……朕不知該如何賞賜愛卿,方能酬此天功!”
他略一沉吟,仿佛下定了決心,用前所未有的鄭重語氣,朗聲宣詔:
“朕意已決!加封大將軍、錄尚書事簡宇為——丞相!總領朝政,百官之首!
賜丞相贊拜不名!覲見之時,司禮官只稱‘丞相’,不直呼其名!
賜丞相入朝不趨!入宮上朝,可從容步行,不必趨步疾行!
賜丞相劍履上殿!可佩劍著履,直入殿陛!
如漢相蕭何故事!望丞相勿再推辭,助朕匡扶漢室,再造太平!”
殿內再次一片寂靜,隨即爆發出陣陣驚嘆和附和之聲。王允等老臣微微頷首,認為此乃應有之義;呂布、趙云等將領與有榮焉;荀攸、賈詡等謀士眼中閃過欣慰與深思。
簡宇聞,臉上也適時的露出驚愕與惶恐之色,連忙撩袍跪地,伏身辭謝:“陛下!萬萬不可!臣本布衣,蒙陛下不棄,委以重任,得以效犬馬之勞。平定叛亂,乃將士用命;尋回玉璽,亦是機緣巧合,豈敢貪天之功?丞相之位,尊崇無比,贊拜不名、劍履上殿更是古之賢相方能享有的殊榮,臣德薄才淺,實不敢當!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劉協卻態度堅決,從御座上起身,竟親自步下丹陛,來到簡宇面前,雙手虛扶:“丞相不必過謙!若無丞相,朕幾為董卓、李傕、郭汜所害,社稷幾傾!如今玉璽重光,皆丞相之力!此等殊榮,非丞相不足以當之!若丞相不受,朕心何安?天下人又將如何看朕?請丞相為江山社稷計,萬勿推辭!”
天子親自下階相扶,辭懇切至此,已是殊恩浩蕩。簡宇抬頭,看到劉協眼中真摯的感激與依賴,也知道此時再辭,便是矯情,甚至可能引起猜疑。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深深叩首,聲音沉凝而堅定:“陛下天恩浩蕩,臣……感激涕零!既如此,臣,簡宇,領旨謝恩!必當竭股肱之力,效忠貞之節,繼之以死!助陛下匡扶漢室,掃清六合,再造朗朗乾坤!”
“好!好!朕得丞相,如魚得水也!”劉協大喜,親手將簡宇扶起。
簡宇站起身,接受百官的道賀。他身姿挺拔,面容沉靜,目光掃過殿中眾人,有欣喜,有敬佩,有羨慕,或許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不再僅僅是大將軍,更是總攬朝政的丞相,肩上的擔子更重,腳下的路,也必將更加波瀾壯闊。
長安丞相府內,燭火長明。升任丞相的簡宇每日與荀攸、賈詡、劉曄、滿寵等謀士商議政事,召見王允等老臣聽取意見,處理堆積如山的公文。他先后下令:
安撫流民:開放府庫,賑濟因戰亂流離失所的百姓,鼓勵其返鄉復業。
整頓吏治:罷黜一批阿附董卓、李傕、郭汜等人的貪官污吏,選拔有才德之士充實各級官府。
恢復生產:減免賦稅,鼓勵墾荒,興修水利,同時派兵保護春耕秋收。
整編軍隊:將投降的西涼軍精銳打散編入中央軍,老弱予以遣散安置,加強訓練,嚴肅軍紀。余下西涼軍遣回家鄉,屯田以補充軍需。軍中犯重罪的軍官則進行治罪。
他常常工作到深夜,案頭堆滿了各地呈報的文書。荀攸、賈詡從旁協助,一個沉穩持重,一個機變百出,成為他新的左膀右臂。長安的秩序,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民心逐漸安定。簡宇的勤政和能力,也贏得了朝野上下更廣泛的認可。
然而,就在這看似一切向好,簡宇正全力經營關中根基之時——
一日午后,簡宇正在府中與荀攸、賈詡商議調整賦稅章程,一名風塵仆仆、面帶焦慮的信使被親兵引了進來,撲通跪地,雙手高舉一封插著羽毛的緊急軍報!
“報——!丞相!豫州毛玠大人八百里加急軍報!”
簡宇心中一凜,一種不祥的預感掠過心頭。他放下手中的筆,沉聲道:“講!”
信使喘息著,聲音帶著驚恐:“稟丞相!豫州、青州、兗州等地,黃巾余孽死灰復燃!一妖女張寧,自稱‘黃巾圣女’,聚眾數十萬,攻城略地,劫掠州縣!其勢浩大,打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滅朝廷,斬簡宇’的旗號,聲……要為其父張角報仇,并借討伐朝廷之名聲討丞相啊!”
“什么?張寧?!”簡宇霍然起身,臉上瞬間寫滿了震驚與凝重!他萬萬沒想到,剛剛平定西涼之亂,關東又起如此巨大的波瀾!而且,這次的目標,直指他本人!正是:
才定西涼烽火熄,又聞黃巾起關東。
欲知黃巾之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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