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排貨架,第五層,編號“聯銀-1935-07”;
鋼門右側,圓形鎖芯,三道縱向凹槽;
倉庫頂部,鐵柵欄通風口,縫隙寬約半寸。
“松本先生,”他突然問,“這些版,多久清點一次?”
“每周三凌晨,保安隊會來核對。”松本正雄靠在貨架上,得意地笑,“現在換的全是日本兵,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沈逸風的手心已經畫滿淺淡的線條。
他假裝擦手,把鉛筆藏回袖管,指腹蹭了蹭掌心的石墨粉——痕跡很淡,像沒洗干凈的手汗:“看來,松本先生的安保,比皇居還嚴。”
“那是自然。”松本正雄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會兒我讓秘書送你回旅館,路上別亂走——北平的夜里,有野狗。”
回到旅館時,墻上的掛鐘剛敲過十點。
沈逸風關上門,立刻脫掉大衣,將手背貼在臺燈下。
淺淡的石墨線條在燈光下顯形:印版位置、鎖型、通風口——那是他能拿到的,最致命的情報。
他摸出懷表,指針指向十點半。
窗外的北平城,萬家燈火里藏著無數輾轉難眠的人:或許是天津的陳叔侄子,正捂著傷口回憶化銀廠的鞭子;或許是北平的婦人,正對著“聯銀券”哭紅眼睛;或許是林婉清,正坐在旅館的沙發上,攥著織了一半的毛衣等他消息。
沈逸風將手心的圖紙貼在胸口。
他知道,下一章不是宴會,不是談判,是一場要鉆進敵人心臟的、靜默的行動——
要毀了那些印版,要讓“聯銀券”變成廢紙,要讓松本正雄的“金融帝國”,在華北的寒風里,徹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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