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轉身去了隔間。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張建軍就跟做賊似的,從家里溜了出來。
他懷里揣著一封信,腳步匆匆,一路低著頭,生怕被人看見。
他一口氣跑到了鎮上,在公社大院門口,他左右張望,確認四下無人。
然后,他飛快地將那封信,塞進了門口掛著的意見箱里。
做完這一切,他才長長地松了口氣,但心頭的惡毒火焰,卻燒得更旺了。
信里,他極盡扭曲和夸張之能事,將蘇晚的針灸和藥浴,描繪成了恐怖的“封建巫術”。
什么“銀針刺穴,猶如酷刑”“詭異藥湯,熱氣蒸騰”“符水泡身,邪氣沖天”
每一個字,都透著陰森和歹毒。
他把蘇晚塑造成了一個心腸歹毒、使用邪術害人的女巫。
而陸封馳,就是那個被蒙蔽、被殘害的可憐受害者。
他知道,光是一封匿名信,分量還不夠。
要想把事情徹底鬧大,讓蘇晚永世不得翻身,就必須點燃另一把火。
一把叫做“流”的火。
從鎮上回來,張建軍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到了村東頭的井邊。
這個時間,正是村里婆娘們扎堆洗衣服、說閑話的時候。
他裝作路過,看到幾個村里最愛嚼舌根的婆娘,眼睛一亮,立刻湊了過去。
“幾位嫂子、嬸子,早啊。”他一臉憨厚地打著招呼。
“喲,是建軍啊。”其中一個胖胖的王家嬸子抬起頭,“今天沒去上工?”
“這不是尋思著快秋收了,去地里看看嘛。”張建軍順口胡謅,然后話鋒一轉,裝作不經意地壓低了聲音。
“哎,我跟你們說個事兒,你們可別往外說啊。”
這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立刻勾起了幾個婆娘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