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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東海寇積薪焚毀明州東門,陷明州城,舟師、步旅三萬余眾沿錢江南岸西進,慈溪、余姚、上虞諸城聞風而降。十七日,寇兵圍會稽,會稽知府李魏梁縱火悶殺家人三十六口,懸梁自盡,會稽守將王徽率部降寇。
諸暨也于次日開城迎寇,至十八日,明州府東部、北部諸縣以及會稽府全境失陷。
蕭濤遠十四日在前往江寧的途中率隨扈叛逃,楊樸率緝騎追捕,于溧水縣東境擊殺蕭濤遠,然寧海鎮水營都監官蕭百鳴及蕭濤遠長子蕭長澤在隨扈奮勇搶救下,南逃到長興梅溪,與陳千虎部匯合,率叛部千余兵馬襲攻湖州不得,走沼溪河進入錢江,十七日襲蕭山,獻城投寇……
維揚知府董原十四日受命親提維揚軍十營精銳渡江越丹陽南下,四日奔行近五百余里,十八日進駐杭州,與進駐海寧的寧海將軍孟義山部勉強穩住錢江北岸防線,與東海寇隔錢江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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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數日來,林縛將秦承祖部調守崇州,將寧則臣部調來大橫島,除了崇州保留一千縣兵,其余鄉勇悉數打散,編入諸營,包括第一、第二水營、崇城步營、鳳離步營戰卒輔兵近六千精銳駐守大橫島,陳華文、陳明轍叔侄則率部西進駐守海虞縣南線的拓林堡、川沙堡,
林縛調傅青河到嵊泗諸島總攬軍務,然而嵊泗防務未穩,島上尚有三千殘寇困獸猶斗,奢飛熊從浙東脫開身后,不會坐視其弟奢飛虎被困嵊泗不理,大橫島短期內很可能還有一次大會戰,林縛也無法輕離大橫島。
這數日來,林縛親自在大橫島督管軍務,修復清石灣及北麓兩處營堡,又在金雞山東北麓的北灘搶筑營壘。
大橫島是狹長地形,東半島雖狹長近二十里,但南北最窄處不足兩里。江東左軍在大橫島北灘筑壘處的南北寬也只有三里許,一千步多點的樣子(一步計一米五),僅北灘營壘往島內的楔入深度就達四百步。就算不考慮江東左軍的封鎖,從金雞山進入東島的通道也只有五六百步寬。
奢飛虎除了率三千殘寇退守金雞山東麓密林外,利用錯蹤復雜的地形,將江東左軍抵擋在山下及西北麓之外,根本沒可能進入東島活動。
整個金雞山構成大橫島的西島,崎嶇的山地占了絕大部分,除了西北麓清石灣附近,東麓、南麓都是原始密林,而沿岸礁石錯雜,奢飛虎率殘寇退過密林,林縛還真是奈何不了他們,無法派兵進剿。
也由于西島沿岸礁石錯雜,只要將殘寇封鎖在金雞山密林里,林縛也不怕這三千殘寇能跳出他的手掌心。
十月中旬已是初冬季節,大橫島飄起綿綿冷雨,江寧左軍將士有營堡、寨壘及戰船可以避雨,倉促退入金雞山的殘寇,處境就艱難了。
十九日,趙勤民登大橫島,他是代表顧悟塵而來,林縛披著雨蓑,親自到灣口迎接趙勤民登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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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虧你在東海將奢家在北線的主力打得落花流水,使東南局勢不至于徹底糜爛、無法收拾……”趙勤民看到江東左軍在大橫島的布防,至少使錢江北岸防線的側翼穩若金湯,無法江寧諸人擔憂,也暗感林縛其才在亂世崛起似乎是必然之勢,也暫時放下以往的齷齪心思,用心替林縛謀劃,“雖擊斃蕭濤遠,然蕭百鳴、陳千虎及蕭濤遠長子蕭長澤率部南逃浙東。寧海鎮水營雖大部給攔截在北邊,但已可用之兵,也無可用之將。江寧諸臣已經緊急做出解散寧海鎮水營的決議,一部編入江寧水營,一部劃給董原。經大人爭取,一部由你來接收……”
林縛暗感可惜,擊殺蕭濤遠并無大用,給蕭百鳴、陳千虎、蕭長澤等人帶著投靠奢家的那部兵力雖然才千余人,卻是寧海鎮水營的精銳,蕭長澤倒也罷了,蕭百鳴、陳千虎卻是諳熟水戰的將領,他們投靠奢家,頗讓人覺得頭疼。
“雖說奢家還沒有直接舉起叛旗,但直接派兵介入浙東戰事是確鑿無疑的,東閩虞萬杲何時對奢家用兵?”林縛問道。虞萬杲乃東閩提督,手里還有兩萬精銳鎮守東閩,防范奢家異動,若虞萬杲對奢家用兵,浙東壓力就會小許多。
“奢家未舉叛旗,江寧諸臣不敢輕決此事,要等廟堂決議。”趙勤民說道。
“這一來一去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錯失戰機啊!”林縛惋惜的說道,奢家打的是閃電戰,在幕后操控一切的晉安侯奢文莊真不是簡單人啊。
明知東閩偏于東南一隅,身處狹地難有大作為,奢文莊卻敢辟蹊徑先在浙東打開局面,既敢于用險,又犀利猛烈,用兵之能事不在李卓之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趙勤民說道,“錢江以往的防線基本穩固,拖上十天半個月,也應與局勢無礙。只是沒有想到讓董原撿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