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蘇湛對于徐天的忠心可以說直接爆表,誰要是敢當著蘇湛的面說皇帝的壞話,蘇湛當場就能砍了那人的狗頭都不帶絲毫猶豫的。
處理外絮州軍的事情后,徐天帶著米迦勒和羽林軍就返回了古疆城。
此時古疆城內皇后安寧率領的太醫團已經在一片廣場上建立了診治疫病的看診區,這里本是一片平民區,古疆城內的平民利用木頭茅草等材料在這里搭建了可以居住的棚戶,疫病發生后最先死亡的一批人便是居住在這里的平民,府衙為了控制疫病的傳播將死去平民的尸體和他們所居住的棚戶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安寧和太醫們進入后需要一大片平整的場地用以收治感染疫病的患者,這里變被跟隨皇后隊伍一同進城的羽林軍收拾出來搭建帳篷用作看診之地。
這片空地的不遠處是一座寺廟,寺中僧人現在全部出來在帳篷附近搭建了熬粥的灶臺,一鍋鍋香氣撲鼻的白粥在僧人的攪拌下翻滾著米香四溢。
每一口粥鍋前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古疆城內幸存的百姓衣衫襤褸地排著隊,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熬粥的大鍋,臉上渴望的神色顯而易見。
四周每隔幾步就有全部武裝的羽林軍站崗維持秩序,盡管所有排隊的百姓都饑腸轆轆恨不得現在就能喝上濃稠的白粥,可是沒有人敢打亂現有的排隊秩序,也沒有人敢去搶奪那些已經排上隊端著一碗白粥走出來的人。
百姓也不是傻子,這塊區域因為羽林軍的駐守根本沒人敢搞事情,但是出了羽林軍駐守的區域可就不好說了,所有端著白粥的百姓都是就近尋了一個不礙事的場所蹲下來就開始喝碗里的粥,在這里只有吃進肚里的食物才算是安全。
徐天率領羽林軍進城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么一副場景。
制止了想要驅趕道路兩邊蹲著喝粥百姓的羽林軍,徐天下達了進城后的第一道旨意。
「讓蘇湛一個時辰后率領絮州軍進城維持秩序!」
「諾!」
羽林軍中一位騎士抱拳行禮后立刻調轉馬頭向城外跑去。
「李虎。」
「末將在!」
「你帶領羽林軍和城里的兄弟換防,一定要保護好皇后和太醫們的安全。」
「末將領命。」
李虎帶著大部分的羽林軍撥轉馬頭向皇后所在的看診區過去,還余下200人左右的羽林軍跟在徐天的身后保護他的安全。
徐天在古疆城內的辦公點和臨時住所都在府衙,早在皇后和羽林軍將所有病患都集中診治之后,一部分羽林軍就帶著太醫提供的草藥對整個府衙里里外外進行了清理和消毒。
原本城主府內的一些用具都被羽林軍拖出來運到看診去廢物利用,此刻府衙內用于吃住的物件都是從庫房內取出全新未使用過的。
皇帝的吃喝拉撒都是重中之重,一點都不能馬虎,即使在古疆城這種環境下胡三帶領的一幫內侍也要想方設法將皇帝給伺候好了。
徐天本身對這些是沒有什么要求的,哪怕只是尋常人家的床鋪和被褥他一樣能休息得很好。
只是這本就是內侍的份內工作,徐天也不好進行阻攔,只要胡三他們別仗著身份胡搞,徐天也懶得管他們的安排。
進入府衙后,徐天首先就寫了一道圣旨斥責兵部的瞎安排,將絮州軍出現的問題全部蓋到了兵部頭上,負責絮州軍相關對接的兵部侍郎更是直接被摘了烏紗帽打入天牢候審。
同時調任鎮北將軍顧羽入京接替兵部侍郎的職位。
鎮北將軍顧羽和右將軍蘇湛屬于同門師兄弟,共同拜在大將軍梵老爺子門下。
朝廷軍方勢力中除了白家外便是以梵老爺子最大。
只是梵老爺子年歲已高,早就無法親自上戰場了,所以白家能夠穩壓梵老爺子一頭,可是單論在軍中威望白家那是拍馬不及梵老爺子的。
現在徐天提拔梵老爺子的門生進兵部,也是有意借著梵老爺子的名頭制約白家。
皇帝御筆圣裁的結果兵部尚書就是再有意見也不敢提。
按照圣旨的旨意將白家的那位兵部侍郎捉拿入獄后,剩下的也就是籌集軍糧送往古疆城。
今年的軍糧早已分配完畢,這突然急需調撥的軍糧從哪里來便成了一個問題。
戶部尚書是徐天這邊的人,早就接到了密旨,對于兵部調動儲備糧的意圖那是太極打得飛起,你要說我便陪你說,反正糧是不可能調動的。
四大軍團的糧草本就是按照下限調撥的,想從他們頭上再扣點下來根本不現實。
兵部尚書也擔心萬一把人逼急了鬧騰起來他也壓不住。
皇帝現在大權基本都握在手里,一旦要弄自己,白家很有可能會把自己當成棄子。
在幫白家做事的同時,兵部尚書不得不考慮一下自己的退路。
現在唯一能夠調動的糧草只能從白家把控的邊防軍頭上調撥了。
這邊兵部尚書的糧草剛剛完成調撥,下午的時候白家大公子白一墨便找上門了。
「哎呦,稀客下,白將軍怎么有空大家光臨,真是讓下官這里蓬蓽生輝呀。」
得到侍衛同傳穿著官服都沒來急換的兵部尚書匆匆忙忙來到兵部的偏房,看到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白一墨一張老臉笑得跟菊花一樣。
「趙大人說笑了。白某一介武夫可當不起趙大人的稱贊。」
白一墨話雖這么說,但整個人倨傲地坐在椅子上連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兵部尚書眉心跳了跳,表面上對白一墨無禮的舉動絲毫不放在心上。
「白將軍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大炫誰人不知上將軍和白家軍的豐功偉績,誰人不曉得北方邊境若是沒有白家軍鎮守,大炫如何來的安穩!
就是皇上每次提到上將軍不也是滿口贊譽,白小將軍卸甲之后不更是被皇上封為貴妃嗎?這等盛寵我大炫還從未有其他家族能夠擁有。」
兵部尚書的一番話讓白一墨的臉色柔和了下來,不過也沒柔和多少。
要是沒有皇后,說他白家盛寵倒還行。
可是若要盛寵,誰能有當今皇后受寵?
宮闈之內的事情他也不好跟兵部尚書說道,也不是什么能讓白家長臉的事。
看在兵部尚書還算懂事的份上,白一墨收回了渾身的冷意,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身旁的小方桌上拱手道:
「趙大人,白某此番前來是為了邊軍糧草一事。」
大炫官方編制上就沒有白家軍,官方的編制是邊軍,只是因為這支軍隊一直把持在白家手中,官員和百姓們私下里都會以白家軍相稱,白家也樂得大家如此稱呼。
但是官方場合下,白家軍的稱呼絕對不能從白家人口中說出來。
這是大逆不道,被人揪了辮子會很麻煩。
沒有哪一個皇帝能夠容忍自己的軍隊被臣子私人化的。
盡管白家老老小小都不認為當今圣上有本事從白家手中奪得邊軍,可是小心使得萬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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