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晚的鄭府又出事了!
在房間內打坐修煉的陳零忽然聽到一聲丫鬟的尖叫,方向正是西邊,而鄭小姐的閨房,就在西廂房!
迅速抓起包,沖出房間,直奔西廂房而去,鄭家人也隨即趕了過來。
鄭小姐的貼身丫鬟此時正捂著紅腫的臉,瞪大眼睛,恐懼的看著房內。
“怎么回事?!”鄭明耀神色慌亂的問丫鬟。
丫鬟指著房間,話已經說不利索,一個勁的說:“小姐,小姐!”
陳零率先沖進房間,卻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見鄭小姐整個人都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控制,懸浮在半空中,身體劇烈扭曲,雙眼翻白,一股黑煙從口中噴涌而出。
先前她的貼身丫鬟,就是被鄭小姐一巴掌打出了門外。
似乎是感應到了有人進門,鄭小姐四肢猛然間停止抽搐扭動,背向身后,宛如蝙蝠一樣倒掛在房梁上,瞳仁快速轉動,在沖進房間的幾人面容上不斷掃視。
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聲從鄭小姐嘴里傳出,這明顯不是她自己發出來的,聲音顯得十分嘶啞、蒼老、干澀。
“桀桀桀...讓我看看是誰,居然能破了老娘的魘術!”
鄭夫人被這場面駭的渾身顫抖不止,捂著嘴,幾乎要被嚇暈過去。
鄭明耀雖然也怕,但還是咬牙喝道道:“孽障!我不管你是什么東西,有種就放開我女兒,沖我來啊!”
‘鄭小姐’快速轉動的眼珠子瞬間停下,黑色的瞳仁消失,變成一片滲人慘白,陰惻惻地笑道:“鄭明耀...想讓你女兒活,就跟我們合作,否則不光是你,就連你全家人,也全得死!”
嘶吼聲剛剛落下,一股黑煙就從鄭小姐嘴里噴了出來,鄭明耀被嚇得蹬蹬后退,不過一只手卻將他的背托住,隨即一道凈天地符打出,登時青光爆發,將黑煙擊潰。
“原來是你!”
黑煙被破,‘鄭小姐’先是一愣,旋即猙獰道:“好啊,我還以為是哪里來的高人,沒想到居然是個乳臭未干的野小子,敢壞了我的好事,我定要將你扒皮抽筋,拘魂拿魄,煉成尸傀!”
陳零向前兩步,擋在鄭明耀身前,凝視著‘鄭小姐’冷笑道:“口氣不小啊老妖怪,昨天被自己法術反噬的滋味如何啊?!”
不提還好,一提起昨夜斗法,背后里以魘鎮術操控鄭小姐的魘鎮師頓時怒不可遏,發出了尖銳的嘶吼。
“昨天晚上是老娘沒有準備好,大意之下才被你這個小畜生陰了一把,今天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廢棄房屋中,魘鎮師眼里充滿了怨毒之色,雙手抓著黑色的木人,不知從何處取出幾根骨針,狠狠扎入木人的身體上。
嘴里還快速念起了晦澀難懂的咒語,隨著她開始念咒,鄭小姐頓時發出一聲尖銳的咆哮,雙眼幾乎要從眼眶里瞪出來,眼球之上也瞬間出現了一道道詭異的黑線。
而后鄭小姐用力一蹬房梁,野獸般沖向陳零。
陳零立刻掐了個金剛指決,狠狠點向鄭小姐,只聽砰的一聲,鄭小姐居然被陳零轟飛出去,重重撞在墻壁上。
魘鎮師插入木人身體的幾根骨針,剎那間崩斷成了好幾截,她自己也像是受到了某種連帶傷害,哇的吐出一口黑血來。
不等鄭小姐爬起來,陳零健步沖上前去,扯出一根紅線,快速將鄭小姐的雙手雙腳纏住,隨即咬破手指,以指尖血在鄭小姐眉心處寫了一個‘鎮’字,又抽出一根線香,雙指在香頭輕輕一撮,線香便被點燃,捏住鄭小姐的腮部,微微用力,鄭小姐嘴巴張開瞬間,線香已經被插了進去。
隨即陳零掐訣念起鎮魂咒道:“天地清明,萬物安寧,吾奉祖師敕令,以香為引,鎮汝魂魄,急急如律令!”
鄭小姐身體猛地震顫一下,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眼睛也閉了起來。
另一邊,魘鎮師發現這次斗法,自己又落了下風,頓時像瘋了似的,從身上帶著的一串瓶瓶罐罐中取下一枚,一把捏爆,里面居然是一只渾身漆黑,長滿了肉瘤的蟾蜍,而后張開嘴,露出漆黑的牙齒,一口便將蟾蜍的腦袋咬掉。
抓起還在蠕動蹬腿的蟾蜍,使勁捏出黑血,全部滴在了木人身上。
剎那間,原本鎮定下來的鄭小姐眼睛瞬間睜開,腮幫子居然像蟾蜍一樣鼓動起來,甚至嘴里也發出了蟾蜍的‘咕咕’叫聲。
線香直接寸斷,以指尖血在鄭小姐眉心寫的‘鎮’字,也隨即變黑,宛如黑色的墨汁一樣,順著她的眼角流下。
“咕咕...”
鄭小姐此時面容變的一片黑青不說,臉上、手臂上也仿佛出現了類似蟾蜍毒腺的鼓包,緊接著,一道道毒煙自毒腺之中噴出,如同觸手一樣纏向陳零。
陳零快速后退,同時將鄭明耀與其夫人也拉了出去,大聲道:“打一碗水來,快!”
鄭小姐的貼身侍女手腳麻利,馬上跑去舀水,不一會兒端來一碗,陳零立刻取出一道符紙點燃,對著水碗左三圈右三圈的轉動,同時口中念起敕水咒道:“此水非凡水,一點在硯中,云雨須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逢之,魂飛魄散,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罷,靈符也燒成灰,被陳零丟入碗中,用指頭攪拌,緊接著在院里的垂柳上扯下來一根枝條,沾著符水,狠狠抽向已經飄散而來的毒煙。
毒煙遇到符水,就像是遇到了天敵似的,瞬間消失潰散,陳零一邊撒,一邊進入房間,等將毒煙全部凈化,掰開鄭小姐的嘴,直接將剩下的符水全都灌了進去。
鄭小姐被嗆的劇烈咳嗽起來,但符水也被她全都咽了下去。
轟的一聲!
魘鎮師手里的木人瞬間燃燒起來,她自己同樣被感受到了被烈火焚燒的痛苦,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