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明白她的意思。這個時候上門道歉，難免會讓人覺得，是因為王強立功了，有了談判的資本才來的。

這時候道歉，顯得不那么純粹。

他嘆了口氣，扶住妻子的肩膀，勸道：“走吧，別想那么多了。雪梅已經大了，很多事兒咱想管也管不了了。

孩子們的路，讓他們自己走吧。他們的態度是真誠的，能給個臺階，就下吧。”

蘇萍沉默了片刻，抬手用力抹了下濕潤的眼角，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努力平復翻涌的情緒。

她猶豫了幾秒鐘，最終還是理了理衣服，跟著王東一起走了出去。

看到蘇萍出來，王軍和孫桂枝趕忙從馬扎上站了起來。

孫桂枝臉上寫滿了愧疚和不安，雙手緊張地搓著衣角。

王東和蘇萍在對面坐下之后，堂屋里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一時間誰也沒有先開口。

王軍在桌子底下，用腳輕輕碰了一下孫桂枝。

孫桂枝接收到信號，知道躲不過去了，她鼓起勇氣，看向了面色清冷的蘇萍，開始了她的獨白，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顫、

“蘇蘇老師啊，”她咽了口唾沫，“當年是我不對。千錯萬錯，我不該用那白菜幫子砸你。是我混賬，我給你賠不是了。”

蘇萍抬起眼簾，目光平靜地看向孫桂枝，沒有立刻接受，反而問了一句：“那怎么現在過來了？”

孫桂枝被問得啞口無，張了張嘴，沒能立刻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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