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怎么了!”其實周淮起也比較喜歡聞嚴清與那帶著股幽幽芳香的紫色沐浴露,但還是死撐著面子狡辯,“又能洗頭又能洗澡又能洗臉,多方便。”
“行行行,方便,都方便。”嚴清與推了推他的肩膀,“靠著,放松。”
距離上-->>一次疏導是什么時候嚴清與已經記不清了,再次進入周淮起的精神領域還感覺有點恍惚,到處都是裸露的巖漿,但情況還算好,不是很嚴重。
嚴清與開始梳理那些紊亂的精神絲,這個過程需要耐心和專心,嚴清與被迫忘記了現實中的煩心事,只專注于眼前這些精神絲。
契合度高的好處就是疏導也非常順利,嚴清與幾乎是剛碰到那些糾結成團的精神絲它們就自己疏解開了,不費什么勁。
甚至能感覺到周淮起身體越來越放松,呼吸變得綿長。
不知過了多久,疏導接近尾聲。嚴清與正準備撤回精神力,卻忽然感覺到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反過來輕輕纏繞住了他的精神絲。
“周淮起你干什么?”嚴清與閉著眼睛皺眉,周淮起抓著他的手把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嚴清與沒保持住平衡直接倒在了周淮起結實的胸肌上。
周淮起伸出手把嚴清與的頭緊緊摁在自己胸口。
嚴清與被周淮起摁著臉頰肉被擠壓得微微變形,嘴唇被迫抿成一條線,溫熱透過薄薄的睡袍面料源源不斷地傳來,他微微睜開眼抗議:“你干什么?”
“我們嚴醫生給我疏導辛苦了,輪到我給你疏導疏導了。”周淮起摁得緊緊的,嚴清與一點逃脫空間都沒有。
“你是哨兵,你疏導什么?”嚴清與還沒從周淮起的精神領域退出來,他的精神絲就傳遞回來了一絲暖意。
那不是攻擊,也不是周淮起那紊亂的能量,硬要說的話就感覺像如同冬日里的暖陽,又有點像是大型犬科動物柔軟溫暖的腹部絨毛,帶著一種笨拙卻真誠的安撫意味,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
嚴清與的身體微微僵住。
周淮起沒有睜眼,聲音卻低低地傳來,帶著點哄勸的意味:“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了……我這兒暖和,給你蹭蹭。”
他的精神絲更加主動地貼近,那種毫無保留的溫暖和包容,像一張柔軟舒適的毯子,將嚴清與輕輕包裹起來。
嚴清與垂著眼,減少了抗拒。說什么疏導,明明就只是精神絲摸了摸自己而已。周淮起的精神領域可以說是非常炎熱,嚴清與靜靜地被他抱過這,莫名生出了一絲熱意。
“熱……”嚴清與小聲開口,但沒有推離周淮起。
疏導向來是向導對哨兵單方面的開解,幫助他們緩和躁動,疏導過程中哨兵反過來觸碰向導精神絲的行為是可以算做騷擾的,周淮起怎么不懂呢。
但嚴清與回想自己自己精神領域那刺骨的冰冷,又忽然有種渴望,想暫時逃離。
反正自己也不會損失什么,享受一點服務,就當收取報酬了。嚴清與允許自己的精神絲在那片熱意里多停留了一會兒。
過了好一會兒,周淮起才慢慢收回那股安撫的精神絲,睜開了眼。他看向嚴清與,發現對方臉上有些淡淡的粉紅,眼睛微微瞇著,似乎有些迷蒙。
靠……真可愛,跟貓兒似的,周淮起有點受不了。現在心情應該好了不少吧,周淮起揣測著,他試探性地開口:“晚上……要不要在我這里睡?我的床比較軟,你剛訓練完,睡這里你的四肢明天就不會酸痛。”
“周淮起,你當我傻啊,睡軟床更容易腰酸背痛。”嚴清與支著身子半坐起來,拉著周淮起旁邊的枕頭拍了拍,隨即躺了下來。
他沒有拒絕!周淮起心花怒放,扯過被子蓋住他,哄著道:“睡吧睡吧,我不吵你。”
嚴清與半張臉埋在了被子里,閉上了眼睛。
周淮起在旁邊安靜地躺了一會兒,然后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伸出手,越過中間那點距離,輕輕握住了嚴清與放在身側的手。
嚴清與的手指動了一下,但沒有抽開。
周淮起的心落回去一點,得寸進尺地將自己的手指擠進嚴清與的指縫里,變成一個十指相扣的姿勢。嚴清與的手依舊有些涼,周淮起收攏手掌,耐心地捂著。
嚴清與沒有回應,但緊繃的肩背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些。他感受著從交握的手心傳來的、持續而穩定的溫熱,以及身后那人存在感極強的呼吸和心跳。
這種氛圍感讓他想把最近的煩心事全都拋之腦后,他閉上眼,第一次主動地,輕輕地回握了一下那只溫暖的手。
周淮起感覺到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更加收緊了手指,悄悄閉上眼睛。
周淮起又做夢了,夢到了那片白色的雪原,但和以往不一樣的是,上次夢到的小小的嚴清與長大了,現在大概是少年模樣,十四五歲,還沒長開,仍然帶著點小孩的幼齒,他看向周淮起,似乎對他出現在這里并不意外。
嚴清與指著身后只剩下一半的房子開口:“它倒了,你騙我,它根本就不結實。”
周淮起看著少年嚴清與臉上那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又看了看他身后只剩下殘垣斷壁的雪房子頗為詫異:“怎么倒成這樣了?”
“我說過了,這里根本什么東西都留不下。”嚴清與撇著嘴角。雖然成熟但是這個年紀的嚴清與根本藏不住心事不高興直接就在臉上寫出來了。
周淮起上前狠狠地把嚴清與摟進懷里狠狠揉搓了一下他的腦袋:“怎么長那么大了,還是很可愛。雪是不結實,上次是我沒選好材料。這次咱們用冰!”
嚴清與被他帶著走,周淮起四處張望:“這里哪里有冰?”
嚴清與指了指他的腳下,周淮起立馬開始挖,果不其然撥開雪層就是冰層,周淮起有些詫異:“這還是個湖啊!冰結那么厚?”
“建房子。”嚴清與指揮,完全把周淮起當成了苦力。
周淮起樂在其中,用冰塊壘砌成墻壁,甚至還有心思在上面雕出花紋:“怎么樣好看吧。!”
嚴清與撇撇嘴:“周淮起,冰太冷了,我不喜歡。”
周淮起愣了一下,房子已經建好了,非常漂亮,而且絕對結實,不僅風吹不倒,雪也壓不塌。但是提出讓他建房子的人卻說不喜歡。
“不喜歡嗎?”
“這里太冷了,周淮起。”嚴清與看著周淮起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能不能帶我離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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