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里它在殺死最后一個哨兵時,喊出了那個哨兵的名字。”林漱臉上少見地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他指著嚴清與手里的文件。
嚴清與低頭掃視了一下文件,有個地方讓他特別在意,這個哨兵來自地下城,是覺醒后被帶上來中樞塔的。
“視頻我可以看看嗎?”嚴清-->>與蹙著眉。
林漱搖搖頭:“我這沒有視頻,為了避免恐慌,視頻被高層封鎖了。”
“對了,”林漱嚴肅地看著嚴清與:“你也別說出去。”
嚴清與點點頭。
林漱嘆了口氣:“每天都這樣,我都快憋死了,幸好你來了。”
“你怎么那么信任我。”嚴清與又仔細看了一遍犧牲哨兵的檔案:“不怕我出門就說出去。”
“你不像那種人,而且我知道你是哪來的,d9研究院,對吧。”
嚴清與愣了一下開口:“我只是個打雜的。”
“無所謂,能進研究院的保密工作應該是登峰造極,我相信你。”林漱笑了笑,轉而又愁眉苦臉:“他們讓我整理材料慰問犧牲的哨兵和向導的家屬,這種活最累了,我要怎么跟他們說你的孩子犧牲了,唉。”
“首席向導,能者多勞。”嚴清與把文件放回桌上,“你說的喊名字……怪物怎么會知道這個哨兵的名字?”
林漱苦笑:“我也想知道,也許是抓他的過程中其他哨兵喊了他的名字,被突變體聽進去了,又或者更可怕的……這是人類的突變體,這個突變體是這個哨兵的家人。”
這個想法讓嚴清與不寒而栗,看周淮起與突變體戰斗的視頻時,他有注意到怪物是類人形,不過當時他更偏向這是是熊的變異體或者其他什么生物,完全沒考慮到人。
人類比這些野生動物脆弱多了,一旦暴露在輻射下基因鏈就會全部被破壞,身體全部腐爛,從來沒有人類變異的案例發生。
如果真的有人類會變異,那自己的母親……嚴清與的心漏跳了一拍。
“想什么呢?”林漱打斷了嚴清與。
“啊?”嚴清與回過神:“沒什么,所以塔把遠征軍召回了?”
“你怎么知道?消息挺靈通,周淮起告訴你的?他哥哥也回來了。”林漱反應迅速。
嚴清與:“……是。”
“你們倆還挺那個的。”林漱如是說。“你打算跟他搭檔參加考核嗎?”
不知道話題為何轉到自己身上,還有那個是哪個?嚴清與開口:“不,我只是奉命照顧他罷了。”
“你不是他未婚夫嗎?他知道嗎?”林漱埋頭苦干,看都沒看嚴清與一眼,嚴清與臉色變化迅速,怎么林漱什么都知道。
“是,他不知道。”嚴清與敗下陣來。
“怎么不告訴他?算了算了你們的事,我就不多問了。”林漱抬起頭沖著嚴清與笑了笑:“放心吧,我也不會說的,守口如瓶。”
說著他又比劃了一個封口的動作,把嘴巴拉上。
“唉,你怎么不來考個首席呢?你肯定行的,到時候可以幫我分擔一點工作壓力。”
“不行,我沒有這個水平。”嚴清與搖搖頭。
林漱遺憾道:“可惜我還挺喜歡你的,我們倆工作一定很合得來。”
“我更喜歡清閑一點的工作。”嚴清與道。
“唉,說到清閑,過會高層又要開會了。”
“開會是說突變體的問題嗎?”
“是啊,核變三區全面淪陷了,再不想點防御措施,剩下的兩個區也要完蛋了。”林漱嘆氣:“雖然我沒指望那些坐辦公室的高層能想出什么好主意。開完會還要去給哨兵們疏導,忙死了。”
林漱擁有強大的疏導能力,但始終沒和哨兵結合,嚴清與忍不住好奇:“你不找個哨兵結合嗎?這樣至少不用承擔那么多疏導的任務。”
“也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林漱一臉愁容,又笑了笑:“不過,我確實沒有結合的意向,首席向導的職責就是讓每個哨兵都擁有極致舒適的疏導體驗,我可沒有興趣把自己綁在一個哨兵身上。”
嚴清與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我就說我們倆合得來吧,算了不跟你講這些了,”林漱擺擺手,“你是來接小泥巴的吧,他在對面的空辦公室里寫作業,你去找他吧,我也要繼續工作了。”
“哦對了,小泥巴是怎么偷渡上來中樞城的,他愿意開口說了嗎?”嚴清與問道。
林漱嘆了口氣,有些挫敗:“他一開始不肯說,后面愿意開口了也說不清,前不搭后語的,后來查了監控,也沒有看見他上來的畫面。感覺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
趁著嚴清與還在思考,林漱瞇了瞇眼睛:“總之,要看住他,不要太信任他。”
嚴清與點點頭,朝著對面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林漱有給他發消息,這階段他也很忙,先小泥巴狀態穩定了不少,精神力測試也過關,就把他送去上學了。他這個年紀應該以學習知識優先,配合訓練。
門吱呀一聲開了,小泥巴被嚇了一跳,連忙抓起筆假裝寫作業,但嚴清與已經把他剛剛偷懶的狀態看得一清二楚了。
“嚴哥哥,你怎么來了?”小泥巴跳下椅子。
嚴清與沒有揭穿他,這個年紀不愛讀書很正常,他只是摸了摸小泥巴的頭:“林向導這幾天很忙,沒時間照顧你。”
“這樣啊。”小泥巴的手緊緊地抓著衣服。“那我……”
嚴清與怕他覺得自己是個麻煩,蹲下身,與小泥巴平視,“他最近要處理很多重要的事情。你想不想去我家住幾天?”
小泥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真的可以嗎?”
但隨即又黯淡下去,“可是...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和周哥哥...”
“周哥哥?”嚴清與一頓,反應過來他說的誰,耳尖一熱:“誰跟你說周淮起也住我那里?”
“大家都這么說啊。”小泥巴歪著頭,“說周哥哥天天往你宿舍跑,還給你做飯...”
嚴清與深吸一口氣:“大家是誰?”
“就每天送我去學校的哥哥姐姐們,他們有時候聊天的時候會講到,我聽到周哥哥就多問了幾句,他們說他每天都去嚴哥哥你家,還說什么……”
“說什么?”嚴清與屏住呼吸,希望不要聽到什么炸裂的詞語。
小泥巴撓撓頭:“想不起來了。”
“……”也好,起碼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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