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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碼頭上的氣氛,從最初的期盼,迅速冷卻,沉淀為一種令人窒息的茫然與沉重。
    一名胸前掛著中尉軍銜的年輕軍官,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側過頭,對著身邊的戰友,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喃喃自語。
    “這就是……我們未來的希望?”
    他的聲音里,沒有了慷慨激昂,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困惑。
    沒有人回答他。
    因為在場的大多數人,心里都在問著同一個問題。
    就在這片死寂中,一名掛著聯絡官臂章的軍官,神色匆匆地穿過人群,一路小跑到現場總指揮、海軍少將鄭崇海的面前,敬了個禮,遞上一份剛剛加急翻譯好的外電摘要。
    鄭崇海接過文件,只看了一眼標題,他那張常年被海風吹得黝黑的臉龐,瞬間繃緊了。
    《東方巨龍的廢鐵玩具》——星條聯邦《星條旗報》。
    他壓著火氣往下看。
    “……一堆從前紅色帝國墳場里拖出來的生銹鋼鐵,即將成為那個農業國家海軍最新的、也是最大的玩具……”
    “……他們不切實際的幻想,將耗費掉本可以用來改善民生的寶貴資金,最終只會在港口里,為海鳥提供一個昂貴的棲身之所……”
    “……這艘船甚至沒有自己的動力,像一條死魚一樣被拖過半個地球,這本身就是一個充滿了象征意味的隱喻:一個不自量力的國家,正試圖涉足一個它永遠無法理解的領域……”
    摘要的最后,還附上了一句星條聯邦海軍某匿名高官的評論:“我們很樂意看到他們玩火,但最好提醒他們,不要被這堆廢鐵把自己燒傷。”
    鄭崇海的手,捏得文件紙頁“沙沙”作響。
    他抬起頭,環視著碼頭上那些或茫然、或失落的年輕臉龐。
    然后,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清了清嗓子,拿起一個手持擴音器,用他那洪亮如鐘的聲音,將摘要上的那些字句,一字不差地,念了出來。
    “……星條旗報說,這是一堆生銹的鋼鐵棺材!”
    “……他們說,我們是一個不自量力的農業國家!”
    “……他們說,我們這是在玩火!”
    每一個刻薄的詞語,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上。
    碼頭上的氣氛,瞬間變了。
    茫然和失落被點燃,迅速轉化為灼人的憤怒。
    幾個年輕的工程師,臉漲得通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欺人太甚!”
    “他們等著瞧!老子就是拿銼刀,也要把這船給它銼出個新世界來!”
    “沒錯!今天他們看不起,明天咱們就讓他們高攀不起!”
    憤怒的聲浪,如同潮水般在碼頭上擴散開來。
    人群的角落里,林凱穿著一身不起眼的風衣,雙手插在口袋里,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那艘殘破的巨艦,那些憤怒的人群,那些刻毒的詞句,仿佛都無法在他那雙平靜的眼眸里,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他的眼中,沒有廢鐵,也沒有棺材。
    只有一張巨大的、空白的、等待著他去揮毫潑墨的畫布。
    一個頭發花白、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船廠總工服的老人,走到了林凱的身邊,他看著那艘船,重重地嘆了口氣。
    “林總工,外面這么罵,上面聽到了,壓力肯定也大。”
    “你說……這船,它真的還有救嗎?”
    林凱的視線從巨艦上移開,落在這位老總工那張刻滿了風霜的臉上。
    他平靜地開口。
    “老總工,壓力只是作用力。”
    “要想不被壓垮,我們只需要從另一個方向,施加一個更大的力。”
    話音剛落。
    不遠處,鄭崇海身上那部紅色的加密電話,發出了刺耳的鈴聲。
    鄭崇海接起電話,只是“喂”了一聲,臉色就瞬間變得鐵青。他不斷地“是”、“明白”,腰板卻挺得更直了。
    電話那頭,京城某位高層嚴厲的質問聲,即便隔著幾米遠,都仿佛能穿透聽筒。
    “……誰讓你們搞這么大場面的?一個國際笑話,還嫌不夠丟人嗎?!”
    掛斷電話,鄭崇海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林凱沒有再看那邊,他拉了拉風衣的領子,轉身,默默地走向了停車場。
    第一戰,已經打響了。
    但他很清楚,真正的戰場,從來就不在這喧囂的碼頭上。
    而在京城,在那些決定著這艘船命運的會議室里。
    他必須去施加一個,比所有嘲諷和質疑,都更強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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