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凌千澈。
但少年很快就扭過了頭,皇后卻只來得及捕捉到他微紅的眼角,和不自覺別過去的目光。
他是想去的,但他不自信,他害怕自己做不到,也怕辜負了她和云莞的期望。
為母則剛,為母則柔。
“本宮待會兒就去面見陛下,和他說說這件事情。白鹿山地處偏遠,澈兒若真去,必須要經過陛下同意的。”
凌千澈黯淡的雙眸抬起,詫異地看向母親,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一聽又是孟云莞的主意,安帝的眉頭都皺得打了結,
他十分委婉地和皇后說道,“你身為中宮,當為六宮表率,怎能聽風就是雨,被一個小丫頭指揮的團團轉?她先是給太子補課,現在又要太子去什么白鹿山,你就那么確定,她是為了澈兒好?而不是另有圖謀?”
一向安分守時的皇后此刻卻異常堅持,
“云莞給澈兒補課,讓澈兒去白鹿書院,她又能得到什么呢?臣妾看見的,是澈兒這些天大有進益,說句不該說的,就算云莞真有什么所圖,只要她能把澈兒教好,臣妾什么都愿意答應,什么都舍得給她。”
“荒唐!”
皇帝動了氣。
皇后斂目低垂,“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若澈兒是個爭氣的,臣妾也不必如此殫精竭慮了。可臣妾實在擔心,以他的資質,若再這么蹉跎下去,只怕,只怕求陛下體諒臣妾的憐子之心吧!”
皇后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