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所有人不包括裴靖的母親白蓉。
一個已經降為侍妾的女人,自然沒有資格再坐上桌。
本來子憑母貴,裴靖也不具有上桌的資格。
不過鎮北王看在殿試在即,對裴靖這個準三元及第寄予厚望,便破例讓裴靖上桌。
席間太夫人的眼里就只有裴玄,一個勁兒地叫身邊的嬤嬤給裴玄夾菜,偶爾也會照顧到陸鳴安,實屬愛屋及烏。
其他孫子孫女就沒有這個體面了。
桌上有一道白灼蝦,陸鳴安看了好幾眼,但就是沒動筷子。
裴玄注意到了,低聲問:“想吃白灼蝦?”
陸鳴安沒想到裴玄會注意到自己的眼神,搖搖頭。
裴玄挑起一邊眉毛:“不想還總看?”
陸鳴安無奈一笑,只得說:“不是不喜歡吃蝦,只是那中間的蘸料里放了紫蘇,我不喜歡紫蘇的味道。”
一直低頭默默吃飯的裴靖動作一僵,猛地抬頭,炙熱而驚疑的目光直射陸鳴安。
裴玄的感官何其敏銳,瞬間轉頭,凌厲的視線釘在裴靖身上。
裴靖手一抖,來自裴玄的針對性的強大壓迫感讓他握不住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上。
阮王妃暗暗白了一眼,給裴城夾了一塊香酥雞后有些嫌棄地說:“怎么吃個飯都吃不消停!”
鎮北王皺眉,看了看裴玄,似是想開口說什么。
但裴玄直接轉頭,吩咐下人去弄一份不帶紫蘇的白灼蝦蘸料。
鎮北王的說教卡在喉嚨里,只能又看向裴靖,皺著眉說:“怎么回事?”
裴靖低下頭,“是兒子失態。剛剛聽嫂嫂不喜紫蘇的味道,我便想起一位故人,也不喜歡紫蘇。”
“嘖嘖嘖!什么故人能讓你這么惦記?是男是女啊?”竇側妃陰陽怪氣地調侃,“若是個女子可千萬別讓陸家小姐聽了去!免得人家吃醋,日后嫁進王府,再專門送那些能讓人起紅疹的東西報復!”
鎮北王卻很不高興地冷哼一聲,他是不介意裴靖除了陸鳴鸞之外還有別人,在他看來男人三妻四妾最正常不過,只是不能影響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