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的官道驛館,迎來了一批風塵仆仆卻又神色各異的客人。最先抵達的是三位看似毫不相干、卻都將在大漢未來掀起波瀾的人物——郭嘉、許褚,以及一位特殊人質:徐庶的母親(距天子下令,信使出發已經接近2個月)。
派往各地征召賢才的羽林信使,歷經一個多月的時間。尤其是前往豫州方向的幾隊,因路途相對較近,竟成了首批“豐收”的隊伍。只是這“豐收”的成果,頗有些出人意料。
一、鬼才奉孝:酒壺一摔,長安走起!
潁川陽翟,一處看似尋常的宅院。年僅二十多歲的郭嘉,正斜倚在窗邊,自斟自飲。他面容略顯蒼白,眼神卻清澈銳利,桌案上散落著幾卷竹簡,皆是關于天下大勢的零散記錄。袁紹、袁術、劉表、劉焉……他逐一審視,又逐一搖頭。袁紹外寬內忌,好謀無斷;劉表坐談客爾,非雄主之姿;天下之大,竟似無處可投?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感縈繞著他。
就在這時,院門被叩響。來訪者自稱天子使者,持陛下親筆信及厚禮相邀。
郭嘉初時以為是哪路諸侯的說客,然而,只看了開頭幾句,他的眼神就變了。信中對天下局勢的分析一針見血,對他郭奉孝“才策謀略,世之奇士”的評價更是精準得讓他心驚!這絕非尋常客套話,而是真正了解他價值的人才能寫出的!
尤其是信末那句:“長安雖小,亦有美酒以待奇士;天下雖亂,正需妙計以定乾坤。奉孝豈愿空負才華,老于戶牖之下乎?”直接戳中了郭嘉內心深處那份不甘寂寞與建立不世功業的渴望。
“陛下……竟知我郭嘉?”郭嘉放下酒盞,手指微微顫抖。一種遇到“知音”的巨大驚喜和被人如此看重的激動,瞬間沖垮了所有的猶豫。他本就對當前諸侯失望,而長安朝廷誅董卓、收司隸、拍賣絲路、展現出的魄力與手段,早已讓他心生好奇。如今天子親自相召,辭懇切,評價中肯,平臺又是最高的中央朝廷……
“哈哈!妙哉!”郭嘉猛地將手中酒壺往地上一摔,朗聲大笑,“終日尋明主,明主卻在長安城!有趣,有趣!這趟長安,我去定了!”當下便收拾行裝,毫不拖泥帶水地隨使者上路。一路上,他已在腦中開始推演長安政局、天下大勢,迫不及待想要會一會那位傳聞中手段驚人的少年天子。
二、虎癡仲康:護衛天子?這活兒俺接了!
與此同時,豫州沛國譙縣,一處高大的塢堡內。年僅二十出頭的許褚,正赤膊領著宗族子弟演練武藝。他身材魁梧雄壯,如同鐵塔,渾身肌肉虬結,每一次揮動石鎖都帶起呼呼風聲。作為許氏宗族的少主,他最大的責任就是保護族人在亂世中生存,如今沛國戰亂,袁術自從占據這里后,每天燒殺搶掠,人人自危,許褚正在思考要不要帶著族人離開這里去荊州或者長安避禍。
當天子使者帶著詔書和大量賞賜抵達時,許褚是懵懂的。他對朝廷、對天子的概念很模糊,但當使者宣讀詔書,明天子聽聞譙縣許褚勇力絕人,忠義無雙,特征召其入京,授予官職,并承諾將妥善安置其愿意同往的宗族時,許褚的心思簡單而直接。
“護衛天子?就是給最大的官當保鏢?”許褚撓了撓頭,“還管俺族人的吃喝拉撒,給地種?”
使者連忙點頭,并展示了帶來的金銀布帛和承諾的安置地契。
許褚環視了一圈眼巴巴望著他的族人們。亂世之中,朝不保夕,若能得天子庇護,無疑是一條極好的出路。他雖憨直,卻不傻,如今還算安穩的地方就屬荊州和天子的司隸,這是天大的機遇。
“中!”許褚一拍大腿,聲如洪鐘,“陛下看得起俺許褚,俺這條命就賣給陛下了!誰敢對陛下不利,先問問俺的拳頭答不答應!”當下點齊了數百名愿意跟隨的精壯宗族子弟,浩浩蕩蕩隨著使者奔赴長安。對他而,忠誠就是最簡單的承諾,護衛天子更是天經地義。
三、元直失跡,慈母先行
相比之下,前往潁川尋訪徐庶的隊伍則有些波折。他們根據線索找到徐庶(原名徐福)的家鄉時,卻得知徐庶為友報仇后,已改名換姓,外出游學避禍,不知所蹤。使者們多方打探無果,正自焦急,卻意外訪到了徐庶的母親——一位深明大義、教子有方的老婦人。
徐母聽聞天子使者來意,竟是征召自己那“惹是生非”的兒子,非但沒有驚慌,反而露出欣慰之色。她深知兒子胸懷大志,才華不凡,只是苦無明主。如今天子竟能越過重重阻礙,打聽到兒子并派人來尋,可見求才之誠!
使者無奈,只好如實相告徐庶下落不明。徐母沉思片刻,毅然道:“諸位天使不必為難。老身這就修書一封,元直最是孝順,見信必來。老身愿隨諸位先行入京,一來以示我徐家對陛下隆恩的感激,二來也可讓元直無后顧之憂。”
當下,徐母便留下詳細書信,囑托鄰里務必交到徐庶手中,信中辭懇切,大意是:天子圣明,求賢若渴,此乃徐家榮耀,更是你施展抱負之機,見信速往長安,勿以母為念,母在長安一切安好云云。隨后,這位深明大義的母親便從容地隨使者踏上了前往長安的路。果然,不久后,在外漂泊的徐庶收到母親書信,得知天子相召、母親已先行入京,又驚又喜,兼有擔憂,立刻收拾行裝,日夜兼程趕往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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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錦帆甘寧:打劫遇到天使,這波投資血賺!
長江之上,一支懸掛著鮮艷錦帆的船隊正破浪而行。首領甘寧,年約二十七八,衣著華麗,腰懸鈴鐺,意氣風發。他本是巴郡豪強,因任俠sharen,遂組織了一批輕薄少年,縱橫江湖,人稱“錦帆賊”。此刻,他正琢磨著下一步去向。荊州劉表單騎定荊州,名聲很響,似乎是個不錯的投靠對象,而且隨著劉表逐漸掌控荊州,他甘寧所能活動的區域越來越小。
就在這時,前方哨船來報:有一小隊官船,打著奇怪旗號(羽林衛標志),似乎是從北邊來的。
“北邊來的?肥羊?”甘寧眼睛一亮,“弟兄們,準備干活!看看是哪路神仙給咱送錢來了!”
然而,當他的船隊氣勢洶洶地圍上去,跳幫控制住那艘不大的官船后,甘寧傻眼了。船上沒有想象中的金銀財寶,只有幾名雖然緊張卻強作鎮定的羽林衛和一名天子的使者,以及為首一人手中高舉的一卷明黃色絹帛。
“呔!爾等何人?可知我等乃天子使者,持詔征賢!爾等敢劫天使,是想誅九族嗎?”使者雖然腿肚子打顫,但聲音卻努力保持威嚴。
“天……天子使者?”甘寧和他手下那幫兄弟都愣住了。打劫打到皇帝頭上去了?
使者見鎮住了場面,詢問是否識得甘寧,甘寧立刻表明身份,開玩笑,他還要去投靠劉表,這把天使給劫掠了。
天使也是有些后怕,趕緊展開詔書宣讀。內容無非是久聞甘興霸豪俠仗義,精通水戰,乃當世豪杰,特征召入京,委以重建大漢水師之重任,許以高官厚祿云云。
甘寧聽著聽著,臉上的兇悍之氣漸漸變成了驚愕、懷疑,最后化為了巨大的驚喜和激動!天子!竟然是天子親自下詔征召我甘寧?不是劉表,是正牌的大漢皇帝!還要讓我當水師大將?
他甘寧縱橫江湖,看似逍遙,實則也渴望有個-->>正經出身,建功立業,光宗耀祖。投靠劉表雖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哪比得上直接為天子效力?這可是直達天聽的機會!
“哈哈哈!”甘寧突然放聲大笑,一把搶過詔書(動作略顯粗魯,嚇得使者一哆嗦),仔細看了又看,確認無誤后,對著手下弟兄吼道:“都聽見沒?皇帝請咱去吃皇糧了!以后咱就是正經的官軍,是大漢水師!比在這江上當個逍遙自在的錦帆賊,豈不強過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