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初說不開玩笑,就真的不開玩笑,將那疊銀票毫不客氣地塞進了自己的兜里。
萬楚盈:“……”
好歹是當今陛下的皇長子,雖說是庶出,可也是第一個封王建府的皇子,怎的就鉆進了錢眼里?
她不好說,也不敢說。
魏初將銀票揣兜里,這才看向萬楚盈,輕聲問:“不生氣了吧?”
萬楚盈眸光一動,隨后低頭:“生什么氣?”
魏初若是再說一遍當初的事,他就是個傻子。
“沒什么。”
魏初將懷里揣了一路的糖炒栗子拿出來:“特意給你帶的,還熱著。”
“吃嗎?”
萬楚盈盯著糖炒栗子看了兩眼,點點頭:“吃。”
魏初眼里漫上一層笑意,擼袖子說:“本王伺候你。”
萬楚盈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魏初拿過栗子,動手給他剝。
他的手指又細又長,骨節分明,用力的時候皮膚微微泛紅,手背青筋凸顯……這是一雙極為養尊處優的手,應該舞文弄墨揮斥方遒,不該用來剝栗子。
她張了張嘴,想說不要,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她鬼使神差地保持了沉默。
魏初好像是第一次干這個活兒,不太熟練,栗子肉都被他掰碎了。
“不怎么好看,但是不影響口感,”魏初臉皮比較厚,特別坦然,“你可別嫌棄。”
萬楚盈不敢嫌棄,都吃了。
魏初看見她吃,眼里的笑容更深了些。
他到底是個很聰慧的人,剝了四五顆之后,他就找到了技巧,能快速地捏開外層堅硬的殼拿出一個完整的果肉。
他拿了小碟子放在一邊,將剝好的果肉放在小碟子里,不一會兒小碟子就放滿了。
萬楚盈嘴里滿是栗子的清香,含含糊糊地說:“吃不下了。”
魏初笑:“吃不下就放著,下次想吃的時候拿出來烤烤就能吃。”
于是,萬楚盈不說話了。
魏初將帶來的栗子全都剝成了果肉才收手。
他洗干凈手,從懷里掏出一張帖子放在萬楚盈的面前:“要來嗎?”
萬楚盈打開一看,有些驚訝:“賞花宴?”
魏初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是啊,本王的梅花開得正好,若沒有人欣賞,豈不辜負了?”
萬楚盈:“……是,那片梅花?”
魏初嗯了一聲,就是當初帶萬楚盈去過的那片梅林。
見萬楚盈沉默,魏初笑了起來:“怎么,吃醋了?你看過的梅花,本王叫別人看了,所以不開心?”
萬楚盈低垂著頭:“我沒有這個意思。”
魏初盯著她看了片刻,無奈輕聲解釋:“這賞花宴,是每年都有的,想必你以前是聽說過的。”
聽魏初這么說,萬楚盈似乎是有些印象。
往年到了年末,錦王府確實都有一場賞花宴,但因為她從未去過,所以記得不是很清楚。
魏初又說:“本王從前給永寧侯府下過帖子,可是尊貴的萬大小姐從未賞過臉。”
萬楚盈一愣,仔細想了想,才輕聲說:“家中長輩并未帶我去。”
這種好事,去的自然是萬璟姝。
魏初涼涼地說:“是啊,來的是萬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