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搖現在在麗妃宮里。”詩畫聲音壓得很低,“藏在她妝匣底層,外面裹著黃綢。登記說是南苑貢品殘件整理時混進去的,可規制不對——南苑從不上繳金器。”
沈悅手里的帕子掉桌上:“我娘的東西……怎么會進麗妃的盒子?”
詩畫搖頭:“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是巧合。”
屋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窗外蟬還在叫,沈悅卻覺得后頸有點涼。
她慢慢坐下:“你是說,有人把它送進宮了?”
“只有兩種可能。”詩畫掰手指,“一是顧洲當年把它給了誰,后來輾轉進了宮;二是……有人故意藏的,等這時候再露出來。”
沈悅冷笑:“等這時候?等我快嫁進王府的時候?”
詩畫沒說話,但眼神說明一切。
沈悅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所以現在怎么辦?搶回來?”
“不能硬來。”詩畫搖頭,“麗妃是宮里老人了,背后有太后撐腰。咱們沒證據,沖進去就是找死。”
“那難道就這么看著?”
“不用我們動手。”詩畫嘴角微揚,“靖王既然查到了,就不會停下。他現在不動,是在等時機。”
沈悅盯著她:“你怎么知道他在等?”
“因為消息傳回來的方式。”詩畫低聲,“第一封信是飛騎明送,第二封是夜遞密報。說明事情已經從‘私下查’變成了‘正式立案’。接下來,只會有人去查麗妃那邊的采買賬、宮監交接記錄、甚至是南苑那一趟貢品的原始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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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悅聽得有點發懵:“這些你能確定?”
“我能確定的是——”詩畫盯著她,“靖王不會放任一個來歷不明的東西躺在妃子宮里。尤其這東西還跟你有關。”
沈悅低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袖袋里的紙條。
她忽然問:“他會怎么做?”
詩畫輕聲說:“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
沈悅沒再問。
她走到窗邊,伸手撥了下簾鉤,陽光斜照進來,落在桌上的空茶盞上。
她盯著那道光看了很久。
然后說:“那就……看他怎么做了。”
詩畫松了口氣:“小姐明白就好。”
沈悅沒回頭,只輕輕說了句:“我記得那支步搖,我媽給我時說——‘戴它的人,要有膽子守住自己的東西’。”
詩畫怔了一下。
沈悅轉過身,臉上沒什么表情:“我現在不想爭,也不想鬧。可要是有人以為我忘了、不在乎了,那就錯了。”
詩畫點頭:“奴婢懂。”
沈悅走到軟榻邊坐下,順手抓了把瓜子嗑:“等他消息吧。”
詩畫應了聲是,轉身要走。
“等等。”沈悅叫住她。
“什么事?”
“明天的糖蒸酥酪。”沈悅嗑完最后一顆,吐出殼,“還是熱乎的。”
詩畫笑了:“您放心,一定!”
沈悅瞇眼看著她:“你剛才說洋文了。”
詩畫拔腿就跑:“我去廚房盯著!”
簾子嘩啦一響,人不見了。
沈悅坐在那兒,嘴里還含著半顆瓜子,盯著門口看了兩秒。
她慢慢把瓜子咽下去,嘀咕了一句:“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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