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淑云壓低聲音,說道。
“但法律不外乎人情嘛。姐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是領導身邊的重要干部,有時候,適當展現一點胸懷,對自己形象也有好處,讓人看看,你沈巖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格局大著呢。”
她見沈巖沒說話,繼續說道。
“再說了,她在里面真要是有個什么想不開,或者哪天遇到減刑的機會,需要有人幫著說句話,畢竟曾經是一家人,真要完全不管不顧,外人說起來,可能也會覺得你有點冷?當然,姐就是瞎操心,隨口這么一說。”
段淑云的話一句句砸過來,先是同情,再是為你形象考慮,最后甚至隱約暗示可能影響風評。
換了個稍微愛惜羽毛或者心軟一點的,可能就被說動了。
但沈巖越聽心里越冷,這段淑云,對周婉倩的情況是不是了解得太細了?
他放下茶杯,無奈說道。
“段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正因為我現在在這個位置上,才更要嚴格遵守紀律,別說我跟她早已沒關系,就算有關系,干預司法這種事碰都不能碰,她的案子,司法機關會依法公正處理,至于外人怎么看,由他們說去吧。”
段淑云笑道。
“你看我就是瞎操心,你說得對,原則問題不能含糊,姐就是看你最近太辛苦,不提這個了,不提了,吃點心吃點心。”
她又熱情地讓了一輪點心,好像剛才那段對話從未發生過。
沈巖心里那根刺卻扎得更深了,段淑云為何對周婉倩的事如此上心?
僅僅是出于所謂的同情,他絕不相信!
離開茶座,沈巖立刻行動起來。
他不能直接去問辦案單位,那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