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蕭律看到南書月被攙扶著從里頭出來,蒼白的臉上掛著解恨的諷刺的笑意。
他聽到自己近乎顫抖的呼吸聲。
他緩過來后,下意識的想落荒而逃,卻猛地往地上栽去,幸而有人扶住了他。
他想走,又回了頭。
小心的拿綢布把那團血肉包裹起來帶走,他的手在抖,卻盡量不粗魯,生怕弄壞了什么。
蕭律回到京城躺了很多天。
直到聽見太子和眾皇子回宮的消息,他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一回,皇帝沒有再幫他要人。
“律兒,你如今有些分不清主次了,很是荒唐,你要學會割舍無關緊要的東西。”
蕭律知道父皇的意思。
再沉浸在這種事中,父皇也要放棄他了。
他問:“父皇能割舍母后嗎?”
皇帝道:“你母后看到你這副模樣,她會失望。律兒,朕不想對你失望。”
蕭律知道該怎么做,才能不讓父皇失望。
他應該振作,應該同秦芳若鸞鳳和鳴,早日誕育世子。
也應該同蕭瑾疏那般在人前面面俱到,博一個好名聲。
但如此簡單的事,卻忽然難于登天。
他不受控制的,反反復復后悔那一天居然遞給她藥。
后悔那一天讓她去給太子敬酒。
后悔太早告訴她,要把她的孩子養在秦芳若嗣下。
后悔在她問有沒有愛過她的時候,沒有明明白白的回答,哪怕他不確定自己愛或不愛,哄哄他又何妨。
他身上好似壓了一座大山,壓得他爬不起來。
蕭律靠想象,幻想出阿月在蕭瑾疏身邊抵死反抗不肯被觸碰的模樣。
但他在福康生辰當日,親眼撞見了阿月被蕭瑾疏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