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她害我變成這樣,爹爹不疼我了,你也不管我了嗎?”
我說:“害你的人是平王。”
芳若說:“可他遠在西南,我也不能去找他尋仇,就把眼皮子底下的先解決了吧。”
我沉默不語。
到底沒有確鑿的證據,這樣去殺人太草率了。
芳若痛恨的掉了眼淚。
“哥,不能出這口惡氣,我寧可去死,我活著就想看他們遭到報應。哥!”
我趁亂把南書月帶出東宮。
平王為她一而再發瘋,這個女人,總歸是有用的。
她有種奔赴刑場的死寂感,又顯得太過平靜,仿佛置生死于度外。
去西南的一路上,為了方便看守,我與她共處一室。
女人很麻煩。
每天她都非得沐浴,為此還得找有沐桶的客棧。
有一回我正在門外等著她洗完,她從窗戶里跳下去了。
她倒是沒吭聲,周遭的人在那叫喚:“有人掉下來了!是個姑娘!”
我下樓去看,她往人群里跑,被我揪回來。
從那天起我不在門口等,我到屋子里頭等,背對著她。
我聽到水聲,和她起身出沐桶時水淅淅瀝瀝的動靜,腦子里無端想到那日她從馬背上狼狽滾落時鎖骨間的綿細汗水。
我猛地給自己抽了一巴掌。
南書月穿衣服的動靜突然停下。
“怎么了?”
我冷靜的說:“有蚊子。”
當夜,大概是顧慮蚊蟲的緣故,她竟然起來給我蓋了被子。
掖被角時,她微涼纖細的手指觸碰到我臉頰,只是一瞬,我呼吸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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