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澤把南書月救走,送到了京郊的院子中,此時,她尚且昏迷不醒。
我命他將人送到皇宮里來。
南書月額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可見她撞柱之時,是抱著就此死去的決心。
她的傷口被處理過,但我仍不放心,讓太醫再看了一遍。
她昏睡醒來,把握著她手的我當成了秦元澤。
于是我能想象得到,在關外,他們牽手已成了習以為常的事。
無妨,都過去了。
她是我孩子的母親,我縱容她去的關外,便不能計較太多。
但她看不見了。
她好似坦然的接受了這個現實,還笑著調侃說有那么多人伺候,沒眼睛也不要緊。
但她以為身邊空無一人的時候,便會企圖試著一個人走路,試著自己拿東西。
殿宇空曠。
她的手怎么都觸碰不到墻,會忽然崩潰,蹲下來壓抑的痛哭。
我忍不住欲過去抱住她安撫,她又自自語的勸自己。
“這樣對眼睛不好,不準哭,早晚能看得見的。”
她聽到了人的腳步聲,就會立刻擦干眼淚,裝作無所謂的模樣,任由人伺候,半點不倔強。
她裝作若無其事,可我知曉,她深陷在漆黑的深淵中,心里頭很不安穩,終日胡思亂想。
她憂慮自己的處境,也憂慮溯兒。
她急切的想要抓住點什么,好叫自己安心,于是她旁敲側擊的引導我表露愛意。
又對我說:“圣上說愛,是怎樣的愛,配做你妻子的愛嗎?”
她想當我的妻子,卻并非出自于本心。
而我依然為這話歡喜。
聽到她和秦元澤的談話,我忽覺我這幾日的歡喜是如此可笑。
在她眼里,我不擇手段,置親子安危于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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