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此刻,我竟然能領會到他為何博美人一笑,而做出烽火戲諸侯的荒謬行徑來。
我領會了,但我不能成為周幽王。
我能做到的,除了空置后宮,縱容她的自由,為此隔三差五唇槍舌戰的應付朝臣,再無其他。
我與她商量著生個孩子,她當月依舊來了月事。
我的期盼落了空,心中有無盡悵然若失的滋味,又有幾分釋然。
有偏愛易生偏頗,從來感情最失智,最難以計算得失。
我是皇帝,我明知故犯的犯了大忌。
而我們終究無緣分,對彼此而,都是一種解脫。
秦元澤出征前夕,我與她上城樓,目送她遠走。
我以為,我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至于念念不忘,為一個女子肝腸寸斷。
尤其得到秦元澤傷重,而她在旁廝守一夜的消息,我更不該再惦記了。
那一日我在案牘前坐了良久,最終對侍從道:“從此之后她的消息,與戰事無關的,不必再告知朕。”
可她與戰事相關的消息,也足以驚艷我。
楚軍行徑暴戾,她反其道行之,一路救助老弱婦孺,換來的是楚地百姓甘愿奉上糧草。
南書族雖滅,可當初與南書氏成為世交名門望族,不少仍赫立在楚地。
她幾次在秦元澤的護送下穿過硝煙,見到她想見的人,為昭軍添一份援助之力。
其他外邦攻楚,越深入兵馬漸損。
而我昭軍,越深入敵腹,勢力越壯大。
是女子如何,是嬪妃又如何。
古有王后婦好帶兵出征,后有毛皇后巾幗不讓須眉。
南書月雖不能提起紅纓槍,但報家仇,滅楚王,她做到了。
相比南書月的功勞,哪個朝臣還能說一句,她是嬪妃,該囚于宮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