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下知道不必去了,”我沒好氣的說,“現在她好了,我的孩子病了。”
蕭瑾疏盯著我,眼眶漸漸泛紅。
幾度欲又止后,他啞聲對我說:“是我錯,我沒能做到兩全,我讓溯兒染了病,那就我在這里贖罪,你去歇會兒,你已經兩日沒闔眼了。”
我語氣涼薄:“我能闔得上這個眼?是我能還是你能?”
蕭瑾疏起身把我拉到寢殿的另一邊。
他握著我手臂,嗓音干澀。
“發生這樣的事我的煎熬不比你少一點,孩子是我帶去的,他若不能好轉我難辭其咎,到時候你再來討伐我便是。現在之尚早,我也不愛聽你說些喪氣話。”
我無力說:“算了吧,你是皇帝,別照顧病人讓自己給染上了,到時候可要天下大亂了。”
我的話在情理之中。
這也是前面兩日,只有我守在溯兒床邊的原因。
我只是皇后,死一死不妨礙社稷,不知皇帝過來湊什么熱鬧。
蕭瑾疏目光復雜看了我良久,最后說:“讓蓮心來照顧一晚,你去睡。”
我搖搖頭。
“我不能做溯兒的主,但我總能給自己做主吧,要睡不睡的,我自己會安排。”
他聽出來我仍在嘲諷他。
孩子去看皇祖母的事,我是不同意的,可他仍然帶去了。
蕭瑾疏額邊青筋猛跳。
“我不同你吵,孩子生病,你難免心躁。等孩子好了,我再向你賠不是。”
我催道:“圣上快回吧。”
他出去時,還在叮囑蓮心:“好好勸勸皇后,無論如何今夜也不能叫她再熬了。”
之后便是我和蓮心輪流照顧的溯兒。
我并非不眠不休,也一直沒讓自己垮掉,直到太醫說溯兒退熱了,在好轉了,人都退出去之后,我才抱著蓮心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