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淚流滿面的搖頭。
“是太后娘娘對奴婢說,若是皇后娘娘再無所出,便是奴婢伺候不善,早晚賜死奴婢那日娘娘問我魚鰾之事,奴婢便斗膽扯了謊。”
蕭瑾疏擺擺手,道:“你既在皇后身邊伺候,便該不計生死忠于皇后,誆騙欺瞞主子便是大罪,拖出去,打五十棍。”
當他說出“五十棍”這幾個字時,杏兒驚得哭不出聲,只一張臉不可置信的慘白如紙。
直到真的被拖了出去,她才開始喊饒命。
我腦中一片空白。
臣忠于君,奴忠于主,這是皇權之下的天道,若有違,死罪并不為過,這五十棍也非死即殘了。
重懲了杏兒,也算殺雞儆猴,往后未央宮中之人不會再有誰受太后擺布。
再就是這個孩子的性命,蕭瑾疏大概是遷怒了杏兒的,若要失去,寧可從未有過。
我喝了尚且溫熱的藥,含了解苦的方糖,再度躺下來。
殿中寂靜的呼吸可聞。
蕭瑾疏緩了良久,才疲憊至極道:“狼舞之事的確查到悅嬪再無下文,無憑無據,實在不能憑臆斷去給人定罪。”
我沒吭聲。
但悅嬪是扶風國的公主,外邦人。僅憑她一人,真有那般本事把人塞進教坊司,又得以被安排在溯兒的生辰宴上殿獻舞?
到底是太后備的生辰宴,舞蹈也是太后點了頭才能上的。
但我從來就沒想過深究,這種深究便是以卵擊石,了無意義。
蕭瑾疏又道:“不過,秦元澤墜馬一事,若與母后有關,那必然瘋狼與她也脫不了干系,我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他說的鄭重其事。
我有氣無力的說:“圣上慧眼如炬,定能剛正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