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方面,生育時的痛楚又是另一面。
何況,若再是個男孩,若他不甘居于兄長之下,又是大麻煩。
立后典禮講究良辰吉時。
為了趕上好時辰,卯時初我便起了,洗漱梳妝。
蕭瑾疏親自為我描眉,看他認真的模樣,我卻兀然想起了周兮蘭說,他會為她描眉,承諾只給她畫像。
“笑什么,”蕭瑾疏描完一邊,轉到另一邊,“有什么好笑的事,說來聽聽。”
我敷衍道:“想起溯兒昨日多背了一首詩,心里頭寬慰。”
蕭瑾疏手中螺黛稍頓。
“你胡扯的時候,目光會往下垂。”
好,記住了,下次注意這個細微的動作。
描好妝,侍女為我盤發,這一步比較難,他只能退到一邊去。
三七突然入內,在蕭瑾疏耳邊低聲稟了幾句。
蕭瑾疏眉心微蹙,點頭示意他退下。
我心生好奇:“怎么了?”
能叫他眉心蹙一下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蕭瑾疏云淡風輕的說:“官員之事,與你無關。”
整個封后的流程繁瑣又累人。
頭頂沉重的鳳冠走上那百步臺階,不能彎一下腰扭一下脖子,要時刻端莊。
走到上頭,我雙腿灌了鉛似的鈍痛,脖子也僵硬難受,但我還是得掛著從容的笑。
隨即與蕭瑾疏一同去敬告宗廟。
完事兒再接見命婦們。
這是最后一步,也是最輕松的,我只需要坐在此處,聽她們的恭維和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