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兵荒馬亂的一陣過去,太后才往這里跑來,和宮人一同扶起壓在我身上的蕭瑾疏。
我抱著溯兒坐起來。
蕭瑾疏若無其事的立著,身姿挺拔,背上衣袍破痕里滲出的血觸目驚心。
太后高聲道:“傳太醫!太醫來了沒有!”
溯兒方才被嚇得小臉雪白,這才哭出聲,哭著去抱蕭瑾疏的雙腿。
“父皇受傷了!”
蕭瑾疏摟抱著他,大掌摸摸他的腦袋:“沒事。”
那三匹狼已經被盡數殺死。
秦元澤站在那幾匹狼的尸體之間,身上有許多血,分辨不清有多少是狼的,有多少是他的。
他并不能持劍入殿,他是徒手撕的狼,兩只手鮮血淋漓的,還在往下滴著濃稠的血。
宮人們麻溜收拾殘局,把倒了的案幾都扶起來,把死狼拖拽出去,清洗地上的血跡。
大臣們圍上來噓寒問暖,蕭瑾疏擺手讓他們散去。
“今日就到此為止,都回吧。”
六名太醫飛奔入殿中,向皇帝圍攏來。
蕭瑾疏往殿后走去。
“去看秦卿的傷勢,不必都圍著朕。”
到了后殿,蕭瑾疏脫下外袍,露出上身。
我這才看清,他背上的是幾道猙獰抓痕,肩頭有利齒深咬的痕跡。
幸而咬的并不是他脖頸。
他坐在燈掛椅上,太醫為他清洗傷口,敷上狼牙草鬼針草磨成的藥粉。
溯兒窩在他懷里,雙眼淚汪汪的:“父皇,疼不疼?”
“一點點疼。”
“溯兒給父皇呼呼。”
蕭瑾疏就把孩子抱到腿上來,讓他能吹到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