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目露對死亡的無邊驚恐,這才低聲下氣的苦苦哀求我。
然而無濟于事。
他肆無忌憚的踩著無數冤魂的血肉活到今日,如今怎么死,都是他應得的報應。
每扎一刀,我便在心中默念一個人名。
他身前沒有一塊好肉了,我便到他身后繼續捅。
他從開始的哀求我饒命,到后來,他哀求我給他個痛快。
秦元澤就站在一邊,無聲的看著。
那一天,我走出那間屋子時,身上披了件寬大斗篷,遮掩住我整個身子。
但掩蓋不了我身上濃重的血腥味。
我得去洗,秦元澤便在河岸邊守著,不允人靠近。
我泡了多一個時辰才從水里出來,換上干凈的衣服。
再度站到秦元澤面前時,我說:“你向皇帝稟明,此事是我一意孤行。”
秦元澤目光復雜的看了我良久,最后故作輕松道:“溯兒在找你了。”
無論心中有多亂的思緒,只要提起溯兒,那波濤洶涌的浪潮就能平息了去。
當時,我一見楚王,便把理智拋了八成。
我甚至忘了蕭瑾疏答應過我,會把楚王的人頭留給我。
我滿腦子是楚王說的那句“我手里有昭國皇帝想要的東西。”
只要這條命活著能多一分好處,蕭瑾疏就未必要人的命。
但我絕不能讓楚王活著。
故而絕不能讓他活著見到蕭瑾疏,我也不需要蕭瑾疏來兌現那句諾。
只要現在,當下,立刻。
楚王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