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腦子里盡胡思亂想,你能不頭疼?”
我想反駁,忍住了。
跟皇帝爭論,哪怕話頭上占了上風,對我仍然沒好處。
蕭瑾疏不容置喙道:“把藥喝了。”
我捂著腦袋坐起身,對著他模糊的人影伸出手。
隨即藥碗被放到我手里來。
我端著憑感覺對準自己的嘴,咕嚕咕嚕往下猛灌,很快喝了個干凈。
手里的碗剛被接過,嘴里便被塞了瓣橘子,甘甜迅速覆蓋了嘴里的苦味。
蕭瑾疏語氣很淡。
“這不是能吃,方才矯情什么。”
我很小聲的嘟囔:“果然是親兄弟。”
這口吻,這毒嘴,怎么越來越蕭律了。
蕭瑾疏又往我嘴里塞了瓣橘子。
他大概聽清楚了我的埋汰似的,挖苦道:“或許蕭律并非原本就瘋,是被你逼瘋的,我早晚步他后塵。”
我頓時頭昏腦熱,仿佛有一個無形的巴掌扇在我臉上,令我臉頰生疼。
忍了忍,沒忍住。
“蕭律怎么瘋掉的,圣上心知肚明,那不是最合乎圣上心意的事嗎?圣上為何還要提起舊事呢?”
蕭瑾疏良久未動。
這一回他再開口,語氣不再涼颼颼的,有幾分若有似無的落寞。
“提起蕭律,你總會失控。”
我說:“他對我做的事,件件錐心刺骨。”
蕭瑾疏將空藥碗和剩下的橘子放在一邊矮幾上。
“錐心,是他入了你心,才痛得深刻,”蕭瑾疏站在那里問我,“對于我,你沒有一刻動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