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不留在這里,我又能去何處?
何況暫時還是個瞎子。
孩子沒睡熟,哼唧了兩聲,我把他摟進懷里,輕輕拍他的背。
“我不會丟下溯兒的。”
蓮心問:“那秦將軍呢,怎么辦?”
漁村半年,關外兩年,我與他避世偷過閑,也與他刀口舔過血。
是最愜意,最自在,也最暢快淋漓。
但從今往后,那些過往都該塵封在記憶中,不再起波瀾。
我愿他鵬程萬里,也愿他遇良人。
“你轉告他,等他娶妻之日,我必備上一份厚禮。”
蓮心黯然道:“知道了。”
秦元澤從秦芳若手里救過她,給過她照拂,她私心盼著我能跟秦元澤在一起,但這不可能。
皇子的生母,怎能嫁給別人?
我又問:“蕭律沒死?”
她剛才沒有立刻回答我,想必是答案不盡如人意。
“沒有,”蓮心說,“囚禁在王府中,沒直接殺了,也不知圣上是作何打算。”
甚至沒有關進天牢,而是在王府中圈禁,蕭瑾疏為何要這么做?
我腦子里太混沌,不愿去多想,揮揮手。
“你去睡吧。”
再醒來,我下意識的去摸溯兒尿床沒有,卻沒摸不到人,身邊空空。
我猛地坐起身,跪著把床鋪的每一個角都摸了個遍,沒摸到孩子。
“南書月?”蕭瑾疏的腳步聲向我走過來:“溯兒起得早,我讓他小點聲,他很乖沒吵到你。”
“深更半夜出去了?”
我皺著眉頭下床要去找孩子,可屋子里黑的連鞋襪都找不見,只能在地上茫然的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