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疏輕嘆一聲。
“月兒,謝謝。”
“謝什么?”
“謝你肯生下溯兒,”蕭瑾疏嗓子微啞,“自你徹夜照顧秦元澤之后,我便吩咐探子不必再稟報你的私事,便不知你”
我連忙說:“他因我重傷,照顧是我的本份。”
其實,當時的確發生了些事,是我不敢在蕭瑾疏面前承認的。
那回秦元澤傷得很重,生死攸關,但為不擾亂軍心,傷情對外瞞住了,只有帳中幾人得知。
生拔胸口那支箭的時候,他開口,盼我陪在他身邊。
他盡力裝得坦然無畏,但我看到他的指尖在輕微顫抖,也是因一時沖動,我握住了他寬大的手掌。
那一刻,他蒼白的臉轉向我,意外又驚喜的看著我。
那箭被拔出來的時候,鮮血外濺,他悶哼一聲,更用力的回握住我。
我們的手緊緊交握著,直到他傷口處理好,包扎完,都不曾松開。
后來,他夜襲敵軍回來,會入帳來尋我,一片漆黑之中,將我的手包裹入他掌中,坐在我床榻邊,輕聲講述今日發生的事。
我會耐著性子聽完,表達我的喜悅,再催他趕緊去睡。
除此之外,我們之間沒有更親密的舉動,在人前恪守禮節并疏離。
但說清白,的確不是全然清白。
不過從楚地啟程回京之前,我們便心照不宣的拉遠距離,他不會再入我帳中,不會來握我的手,我也沒再對他表露過關切,不詢問他的蹤跡。
哪怕他亡父,我曉得他正是悲痛的時候,也沒有去問候一句。
我知,他也知,只能到此為止,絕不能更進一步了。
“不必解釋,”蕭瑾疏自嘲的口吻道,“我放手讓你從軍,便是接受你和他有兒女私情,你卻仍然因畏懼我治罪而藏著掖著,視我為猛獸,我是何時苛責過你?南書月,你大可以坦蕩一點。”
我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