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想起兩年前的那個小姑娘。
她努力的生存著,掙扎過,也因蕭律給的一點甜頭,短暫迷失過,憧憬過。
她是可憐的,可悲的,她的死幾乎與我息息相關。
可她在臨死之前,沒有怨天尤人,一直跟我說對不起。
又想起紅豆死后,葫蘆臉色蒼白的對我說:三兩便能買個姿色尚佳的丫鬟,一條人命,權貴手中一茶杯而已。
原來那件事,在葫蘆心中從未過去。
也原來,紅豆給我留下來的,不止那一段無奈痛心的記憶,還有一份璞玉般的善心。
“王爺一直在等待時機,這幾日秦公子戴孝,分散了精力,便被王爺守到了小孩出門。但這事王爺沒交由我來辦,我事后才知,否則我會先行報個信。”
葫蘆說完這些,透過墻縫往外張望,隨后丟了身侍衛服給我。
“換上,我帶你出去。”
他轉過身朝著墻,我麻溜的將這身侍衛服換上。
但在他去轉動機關的時候,我想到了什么,急聲阻止道:“等等。”
葫蘆疑惑的回頭看我。
“怎么?”
我說:“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
“從前府中事無巨細,蕭律總是交代給你,”我詢問道,“但是近來許多事,他都交代給了別人,總讓你后知后覺,對不對?”
葫蘆想了想,點頭。
“大概是王爺身邊能人多了,我能力欠缺。”
“所以不對勁,”我若有所思道,“蕭律早已不重用你了,卻讓你一人在這里看著我,外頭空無一人,不可能。”
這是什么當口,我是蕭律手中極為重要的人質,他豈會放任一個不信任,不再重用的人來看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