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慢了一步。
我如飛蛾撲火一般,猛地撞向一旁的石柱。
我早就告知過蕭律,這輩子他要再強迫我,我寧可死。
再者,一如元皇后那般,死在先帝最動情的時候,子嗣也會受到更多照拂。
而不會因我老了,不再美貌,牽累孩子與我一同失寵,后宮再多層出不窮的佳人,終究難以敵過一個死人。
漢朝李夫人深諳其理,我效仿便是。
所以,眼下死就死了,溯兒既然要去宮中,既然要做皇子,我死得早,于這個孩子而,未必不是好處,他會得到蕭瑾疏獨一無二的厚愛。
只砰得一下,我腦袋疼得厲害,隨即開始頭暈眼花。
蕭律跑來把我緊緊抱在懷里,大聲喊傳大夫。
我氣若浮絲的問:“滿意了嗎?”
他滿眼猩紅,仿佛恨透了我,惡狠狠的對我說:“我就該掐死那個小畜生,也讓你嘗嘗這是什么滋味。”
我頭痛欲裂,雙眼支撐不住的要合上,可我拼盡最后一口氣也要恥笑他。
“我死了,你手里沒了砝碼,王府的大門就要被鐵蹄踏破了,你就要被抓了”
“死又怎樣,”蕭律又哭又笑的道,“你死了,我還有什么,在這世上我還有什么!”
醒來的時候,我的頭幾乎要裂開的疼,還有些惡心想吐。
事實證明,割腕不容易死,咬舌也死不掉,撞柱也不能,不明白話本子里他們是怎么通過這些方式輕易自盡的。
可能上吊管用,但據說上吊之后舌頭拉得老長,很不體面,這種死法故而我從不考慮。
蕭律坐在床邊,背對著我。
已經夜深了,他還在一旁這樣杵著,屬實駭人。
一想到已經天黑,溯兒找不見我會哭成什么樣,我心頭就壓制不住的惱恨。
我捂著包了繃帶的腦袋,淡聲道:“我想死,便能有千百種法子,你攔不住,不信你再碰我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