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應該再搭理蕭律的。
但他激起了我心中深埋的恨意,致使我不能平靜,致使我怒火中燒。
我把好奇張望的溯兒交到蓮心手里,讓她抱進去。
然后,我回頭對蕭律說:“你知不知道你兒子還在的話,如今幾歲了?”
“兒子,”蕭律喃喃說著,面色越來越僵硬,“是個兒子。”
“是啊,”我慢悠悠的說,“一兒一女呢,都被你殺死了。”
其實我撒了謊。
那回小產我整個人好累,也害怕,痛心,一雙手顫抖不止,根本就沒扒開來仔細看看是男是女,拿布包裹好埋了也就罷了。
但我偏要對他這樣說。
蕭律靈魂被抽走了一般,不知所謂的,木訥站在那里。
赤色銅門慢慢關上。
我背靠著門,嘲笑自己又做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那些話凌遲他,難道就沒有凌遲我。
放下吧,無數次勸自己放下怨恨,恨人太累,卻總在看到他時會失控。
“娘親!”
溯兒奶聲奶氣的叫我,將我從恍如深淵的思緒中拉回來。
蓮心給他洗干凈了小手,他捏著一朵芍藥向我獻寶。
嫣粉的芍藥花比他的手還大。
“謝謝溯兒。”
我接過芍藥插在發髻間,溯兒又轉身跑別處玩去。
蓮心在我身邊輕聲問我:“姑娘回來了,是不是要進宮去做娘娘了?溯兒也”
“我不想他做皇子,”我目光追隨著溯兒歡快的背影,說道,“爭來爭去,爾虞我詐的我想他姓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