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的事,短則數月,長則幾十年。此一去,誰也不知究竟何時能凱旋而歸。
蕭瑾疏能爽快答應,屬實在我意料之外。
我說:“謝圣上成全。”
蕭瑾疏磕了下眼簾:“用過晚膳了?”
“沒。”
“那就去。”
太陽在他的正前方,將他的身影拉得狹長。
我低頭,踩在他的影子里,那團黑影幾乎能完全將我的倒影包裹住。
偶爾我走得慢了,才會與他的影子分離開來。
晚膳照常豐盛,一半楚國菜,一半昭國菜。
下人上了兩個酒杯。
“喝不喝?”
他剛問我,又自自語道:“你來月事了,身子薄弱,不能喝。”
我的手掌不由得在桌下撫上小腹,附和道:“是,不能喝。”
他興致不高,沒有喝太多,點到即止,直到用完晚膳他都沒有再說第二句話。
到現在天還未黑透。
蕭瑾疏心血來潮,帶我出別苑,上城樓。
站在高處,望著腳下這一片鱗次櫛比連綿不絕到遠處的房屋,和京城那條長街上緩緩挪動的星光,我的心也隨之沉靜下來。
比不得高山下瀑布的壯闊,也比不得長河落日圓的驚艷,但這片太平安寧,何嘗不是最可貴的。
風一吹,我下意識縮了下身子。
明明是夏夜里,這地方起風了還會覺得冷,大概這就是高處不勝寒。
宮人很妥帖的即刻呈上兩件披風,蕭瑾疏拿過披風抖開了,親手披在我肩上,修長的手指在我頸前翻飛,將系帶打了個結。
然后他站在我面前,平和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