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們是為圣上清譽著想,”太尉侃侃而談,“淑妃原是平王的通房婢,宮變時又消失無蹤,這回來,還是圣上千里迢迢去請回來的,實在是禍水。”
蕭瑾疏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他千里迢迢去見我,此事必然不會將細枝末節告知朝臣,只說微服出巡。
這太尉窺得其中緣由,還敢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當真沒有把天子威儀放在眼里。
蕭瑾疏淡聲道:“哪幾位老臣頗有微詞?”
太尉意味深長。
“圣上不會因幾句忠逆耳,而治罪幾位老臣吧。”
果真猖狂。
不回答天子的回話,竟然還敢先行攀咬一口,將天子置于“不聽諫”的境地。
“朕問,你只管答便是,”蕭瑾疏神色未動,淡淡抿了口茶,“他們既然用心良苦,說的話也在情理之中,不至于只讓太尉出面。”
我細想,并非太尉要袒護誰,這幾位大臣估摸著根本就不存在。
新皇是什么性子,會不會被美色迷惑到亂了心智,難道這些老謀深算的臣子會不比我看得明白?
本是胡編的幾句說辭,太尉如何能指出幾個名來。
若是胡亂指了,太尉也算得罪了這群老臣。
太尉自然不會說的,強行扯開這話。
“這女人出身低微倒不緊要,怕就怕女人不安分,屢屢生事。英明睿智如唐玄宗,暮年還因楊貴妃重用佞臣,致使安史之亂。圣上身系天下安危,自當慎重。”
蕭瑾疏笑道:“太尉認為安史之亂是楊貴妃的錯,朕卻以為,那是唐玄宗老了,糊涂了。年紀大了,自當退位讓賢,免得胡來惹出禍端。”
“老了”二字,他語氣稍重。
我看向太尉,他可不就是蕭瑾疏所說的老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