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能真正事事如意,沒有,他秦三公子不能,秦芳若不能,蕭律不能,蕭瑾疏贏到這地步,也尚且說一句黔驢技窮。
秦元澤說:“你若要往上走,我盡全力助你。”
“往上走?上是哪里?”
他被我問得失語,片刻后道:“若只能陷入漩渦中,能站在風頭之上,凌駕于弄權的眾人,也是好的。”
我說:“我家滿門被誅,奶娘帶著我跑,她只反反復復對我說一些話,你知是什么話?”
“什么?”
那時我還很小,本不該記得那么深刻,架不住奶娘總在我面前提,病入膏肓的時候,她還在同我說。
小月兒,夫人就盼著你平平安安,不要像你叔父那樣,同那些權貴去作對,雞蛋再圓滑,哪里硬得過石頭啊。
小月兒,千萬千萬,要遠離那個骯臟的地方。那個地方,人心都是黑的。
不要想著報仇,你是南書家唯一的血脈了,你要活著,老爺夫人都只要你活著。
“但楚國官兵強行從難民堆里選姑娘,我被選中,避無可避。”
“蕭律強行帶我來昭國,我也逃無可逃。”
“皇帝總在滋養我的野心,他要我暴露本性,要我爭權奪位,要我攀附他。可他又豈能真正容忍誰在他眼底下耍手段。”
“向來都是他肯給,我才有。”
我說到此處,秦元澤打斷我的話:“你與從前不一樣,哪怕為了穩住平王,皇帝也不能擅自動你。從此你身后還有我,大可以硬氣一些。”
我提醒道:“你可千萬別替我去爭什么,落在他眼里,反而不清白了。”
蕭瑾疏已經心懷芥蒂,他沒追究,不代表能一直容忍。
他畢竟是男人,還是帝王。
我背著包袱從秦元澤面前走過去。
不出意外的話,我會輕易的找到馬車,有人會為我引路。
秦元澤說:“若我本就不清白?”
我怔住。
并非絲毫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