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屋檐下,雨飄不到我身上,分明已經入夏,涼風吹過帶來一陣寒栗。
這是又一場噩夢的開端么?
終于有侍從請我入內。
我踏入這間寬敞的竹屋,往里走了十多步,在水墨畫屏風前停下來。
有屏風阻擋,我瞧不見里頭情形,卻聽見兩杯相碰的聲響。
是蕭律和秦元澤。
他們居然沒有鋒刃相向,還舉杯相敬。
一邊是害母之仇,一邊是親妹妹的遭遇,如此水火不容的境地,他們居然握手和了?
為何?
我不得其解之余,周身泛起絲絲涼意。
是什么被我忽略了?
屏風后,那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南書月,過來。”
我繞過屏風走到他們面前。
兩個風姿如玉的男子隔著矮幾盤膝而坐。
蕭律一雙凜冽黑眸掃向我,目光平靜漠然,宛若我并不與他相熟。
“這個女人如何處置,你來決定。”
秦元澤放下杯中酒:“與她無關,放她走吧。”
蕭律掀眸:“饒了她?”
秦元澤蹙眉。
“蕭瑾疏又是何等人,也絕不會為一個女人而自割血肉,留她無用。”
想來關于秦芳若被玷污的那樁事,他是問過蕭律了。蕭律說我不曾參與,他便信。
也是稀奇,蕭律一句話就這樣可信,而我辯解了多日,他卻半句聽不進。
眼下看著正義凜然,可他不由分說把我帶這里來,到了蕭律眼皮子底下,哪里還能這么容易離開?
說是由他處理,可真的能由他么?
蕭律笑著看他:“你倒挺心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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