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疏看著我眼睛,道:“你在我面前,時時刻刻都是拘謹的,與我隔山隔海。你若真從不怨我,便不會如此。”
我連忙說:“并非心中有怨,只是奴婢不能在殿下面前失禮。”
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我當然不能把他與蕭律一視同仁。
我和蕭律在楚國八年,那會兒說白了,他在楚地是質子,我若不盡心伺候,他又能有什么法子?
故而一開始,我便沒有那么多拘謹。
可現在我的命,我的富貴,都在太子手里,他高興便賞我好日子過,我豈能任性妄為?
蕭瑾疏唇角微蹙。
“奴婢?”
我改口:“妾身。”
蕭瑾疏轉過身去,悵然一笑。
“原也以為,不過一個女子而已。可在北稷山中的日子,總是不可遏制的想起你跪在我面前謝恩,想起你跳下河水后那件浮上來的斗篷,想起你的年年如今日,想起我居然親手把你送回去,一次又一次。”
他說我怨過,倒真沒有。
他是太子,我在選擇向他求救的時候,就得想好被拒絕,想好失敗,他沒有非幫我不可的道理。
不過,既然太子愧對我,為何要我侍寢,還要我生孩子?
要彌補,大可不必這樣。
我應景的紅了眼眶,小心翼翼的說:“其實殿下不必心存愧對,只要給我些銀兩,送我遠走,對我來說便心滿意足。我并不需要那么多榮華富貴,只要個五百兩白銀足矣。”
權貴眼里幾百兩不值一提,可許多百姓窮盡一生攢不夠那么多。
手握五百兩,我可以在依山傍水之處建個大宅子,再抱兩個孤兒養在膝下,這一世也得以圓滿。
蕭瑾疏仿佛完全沒聽見我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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