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出門檻的腳步微頓,繼而快步往前走。
過去我如何待他,是否別有用心,他心中本該明了。
把一切開罪于我,如此他好心安理得的想:哪怕待我好,也會是一樣的結果。過去捅在我心上的那一把把刀,并不是失去我的緣由。
如此,他便不至于懊悔。
說白了,為求一份心安,強行自欺欺人罷了。
大丈夫當拿得起放得下,他卻連拋卻一段感情都要通過抹黑對方來做到。
那我不計后果離開他的決定,更加無悔。
太子仍在外頭等著我。
見我出來,他也不意外。
他與我并肩走在漫長冷硬的宮道上,我不出聲,他亦沉默無。
太子能在事先告訴我沒事,甚至能若無其事的歡好之后再送我過來,可見,他知道我要面臨的是什么。
他知道皇帝會拿我的身世做文章,給蕭律一個怨恨我的理由。
而他為何知道?
他參與了,甚至可能就是他向皇帝出謀獻策。
否定過往全部真情,悔化作恨,蕭律便不會再對我緊握不放。
蕭瑾疏視線落在遠處昏暗處,終于開口。
“他太聒噪。”
我語氣恭謹疏離:“殿下所為,自有殿下的道理。”
無論這個舉措,究竟是為了避免蕭律時常來糾纏我,還是有其他目的,都無所謂。
一樣的,無非是我不得安生。
蕭瑾疏時而看向前方的路,時而看我,那目光時不時瞥來,我故作不知,自顧自的往前走。
太子寢宮外,我向他行禮告退。
“南書月。”
他喚我的名。
我便停下來,轉身,相隔數步遠。